牛弘口中所言的事情真相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好下定论,可大可小皆要看皇帝如何表态。 很显然,当时的咸平皇帝大怒,不仅将义忠亲王的母妃处死,更是要将义忠亲王他自己也贬为庶民。 索性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子站了出来,拼了命将其王爵保住,然而自此便和皇位无缘了。 后来,皇位之争还在继续,然而诡异的是,二皇子、四皇子和小皇子皆离奇暴毙,最终,便只剩下太上皇继承大统。 听到这里,谢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牛弘话没说明白,可是任谁也能看出,太上皇的上位,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走过去的。 “没想到,太……” “安哥儿,慎言!”谢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黑着脸的牛弘打断,“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无凭无据的事情,不要随便开口。” 谢安挠着头嘟囔:“我也就在咱们兄弟面前说说。” 霍去病也劝说道:“安哥儿,有些话纵使憋一辈子,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哪天酒醉出口,就成了大祸,彼此心中知晓就可。” 牛弘点头:“去病说的对。” 谢安也是个听劝的,见两人都这么说,当即就应承下来,他又问道:“那弘哥儿,这件事跟咱们和景佑一脉有什么干系?” 霍去病缓缓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想来是因为当初五子夺嫡时,四王八公们站在了上皇的对面?”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原因,能令太上皇对当初打天下的武勋一脉这般无视。 牛弘欣然道:“去病说的没错,记得我爹说,当时你贾家出了个贾代善,文武双全,就连统兵打仗也是一流,可谓是打服了大盛军方的上下两代人。 而当时的义忠亲王老千岁,也是意气风发,对内翩翩如玉,对外更是亲自坐镇边关数载,他与代善公二人在战场上一见如故,从此引以为知己。 当义忠亲王回京时,他最大的支持者,便是在代善公带领下的开国武勋一脉,可后来的事情如何,你们也都知道了。” 言及于此,霍去病总算是明白了两代武勋之间的恩怨,以及开国一脉日渐没落的原因。 除了他们自身的原因外,太上皇的敌视也是不可忽视的。 当年站对了阵营的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辅龙功臣,世享尊荣。 而开国一脉,则因为站错了队,只能偃旗息鼓,明哲保身。 这时候,谢安又问道:“可是弘哥儿,我曾听说,是因为当年在草原上,咱们家的老祖宗吃了败仗,这才被景佑武勋一脉的人趁势而起?” 牛弘冷哼一声,摇头道:“那一仗的确是惨败,也从而导致我大盛军方此后十年再没了主动出兵的底蕴,让蒙元余孽得以休养生息,可是我爹当时说话时语气极为悲怆,想来是有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原因的。” 开国一脉无故吃了败仗,导致元气大伤,然后景佑武勋纷纷上位…… 这些东西在霍去病脑海中一一串联起来,让他顿时心中一惊。 若真是如他所想那般,那和亲纳贡,资敌以长的荒唐国策,岂不就是因人而起? 如今太上皇久居深宫不出,然而却还牢牢掌握着一部分大盛军权,导致天生二日,朝堂不宁。 且看当今圣上拉拢开国武勋的举措,当年那场阵营之争,似乎延续至今未止。 看着霍去病和牛弘二人的肃穆面容,谢安洒脱一笑,高声道:“想这么多作甚,左右也与现在的我们无关,等到了那些老爷子认为该我们知道的时候,咱们再扛起担子也不迟。” “哈哈,说得好。”牛弘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拿出了弯弓和配剑,大步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考虑这么多事情,无非是为了将来能知晓哪些人是友非敌,一时间霍去病还真有些心事重重,此时听到谢安一番话,顿时茅塞顿开。 也是,以他如今的身份来看,根本还不到接触这些隐秘的时候。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将自己的一身本事重新掌握,再以现在的身份为起点,一步步脚踏实地走好。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言明日谈!” 霍去病吐出一大口心中郁气,仰天一声长啸,顿时激起山林上空一阵野鸟沸腾。 他跟着二人走进了山谷,先是下了马,将其拴住,而后再将马背上的箭囊取下,背着二石弓,虚握腰间配剑,缓缓进了密林。 谢安小声说道:“今天咱们哥仨的晚膳可就在箭上了,能不能吃饱,全看你们的了。” 牛弘挽弓搭箭,瞄着前方山涧中的一只野兔,信心满满道:“安哥儿,别看你经常打猎,我在草原上可也没少吃野味。” 嗖! 只见他松手开弦,下一刻,箭头便稳稳穿过了野兔的颈部,将其钉在了地上。 “哈哈哈。” 一路小跑着捡起自己的战利品,牛弘先是和谢安炫耀了一番,接着看了过来:“去病,你也试试。” “没问题。” 霍去病从身后箭囊中取出一根铁箭,环顾了一圈后,举弓瞄准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只锦鸡。 许是狩北苑名不符实后,这些野物也过了太久的安生日子,此刻眼前正在贴秋膘的肥美锦鸡在看见了霍去病后,竟然丝毫都不慌乱,依旧悠哉悠哉地觅食。 结果显而易见,霍去病十分轻松地就将这只野鸡拿下,甚至还因为二石弓威力太甚的缘故,把一身漂亮锦羽也都给毁了。 两人都开了头彩,谢安也不甘示弱,很快就找到了一头傻狐狸,一箭穿胸。 三人先是寻了处水潭,将猎物都放置在了那里,而后继续深入,也许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