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仰天大笑出门去(今天还会加更,求收藏求追读)(1 / 2)

唇枪舌剑,慷慨激昂。  正厅内,黄花梨木高椅上,贾珍已然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手指着霍去病,嘴唇翕动间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的颜面已然丢了个干干净净!  霍去病却是不曾理会,恰到好处地收剑入鞘。  “老祖宗,您是过来人,自然更比我清楚,当年贾家是个什么光景吧?”  伴随着“噌”的一声剑鸣,众人也仿若如梦初醒,怔怔地看向那目视前方,傲然挺立的轩昂少年。  一旁的贾琏望着自己珍大哥的样子,又吓了一跳,一边心道这爷俩是怎么了,一边忙去拍打贾珍的后背。  回过气,贾珍一张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他终于扯开嗓子叫了出来:“来人,来人,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畜生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乱棍打死!”  高堂之上,贾母一听贾珍这么说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这里乃是她高乐享受之清净地,如何能听得死不死的话来?  贾政也皱眉道:“珍哥儿,当着老太太的面,如何能说出这些话?”  望着贾政神情不悦的样子,贾珍骤然冷静下来,先是告罪一声,而后望着贾母道:  “老祖宗,您可都看见了,此子如此桀骜忤逆,实非人子啊,若不将其逐出家门,置我贾家族规于何处?”  霍去病冷笑一声,斜睨了过去:“老畜生,你是族长,自然想赶谁就赶谁,可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他日引来横祸加身,勿谓言之不预也。”  砰!  贾母见两人又在这里吵了起来,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就将茶盅拍在了桌子上,倒是把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什么的凤姐儿给吓了一大跳。  “行了!”  见终于安静下来,贾母先是让鸳鸯给贾珍端了盏茶水,令其安心。  而后,她望向霍去病,略显浑浊的双眼中满是复杂。  无论是方才的慷慨之言,还是与贾珍的针锋相对,都让贾母想起了昔年国公府里的一群骄兵悍将。  而代善公一词,更是让她动容。  那早已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国公影子,如今与面前挥斥方遒的少年竟渐渐重合起来。  她如何能不知道今日的贾家与先夫还在时有多大的区别?  只是,阖族上下老少爷们全都如此,她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太太,又能做些什么?  索性还有些精神头,能把宝玉照料好,再看着一众姑娘们出嫁,便可安心离去了。  “蔷哥儿,我问你几句话吧。”  单只看面前的少年表现,人老成精的贾母就心知绝非贾珍一面之词所言那般顽劣不堪,因此语气也缓了许多。  霍去病正色道:“恭听老祖宗教诲。”  他自然也察觉到了贾母的变化,然而却更清楚,在一心求安宁的老太太心中,到底还是一族之长的贾珍体面更为重要。  “我问你,你屡次冲撞珍哥儿,又两次三番打了前来寻你的下人,可是事实?”  “确有此事。”  听闻霍去病直接承认,老太太不由得怔了怔,旋即心里也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轻松。  若是自己也如珍哥儿一般被顶撞的下不来台,那这条老命只怕都要去了半条。  她看了贾珍一眼,暗叹一声,又望向霍去病道:“既如此,你也是读过书的,当知道忠孝二字的分量,东府大老爷乃是我贾家族长,又将你抚养成人,你却公然忤逆不悔,按族规,便是杖毙,旁人也无从指责。”  “然而念你终归年幼,又已经搬出了贾家,索性就替你去了家谱,日后与我贾家乃至神京八房再无瓜葛,可有异议?”  若是一般人乃至高门大户,听闻自己被除了族籍,也要如丧考妣,然而这正是霍去病心中所念,自然是面不改色。  他拱拱手,泰然接受:“蔷,并无异议。”  望着面前礼仪细节丝毫不差的翩翩少年,贾母再次于心中叹了口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或许这蔷哥儿的确是个心有丘壑眼存山河的,可东府珍哥儿的面子,却是更要顾的。  一族之长若都没了威严,那这个家,也就没人服了。  况且,眼下的贾家,也再经不起折腾了。  贾珍憋屈了这么久,眼下终于是露出笑意来,只是还不待他开口奚落一番,又见霍去病说道:  “只是,某虽除籍,有几句话事关风骨,却是不得不说。”  贾珍眼皮一跳,刚心道一句不好,便听到:“东府大老爷贪淫好色,月余前酒醉之际,对我竟起了歹心,我奋起反抗,这才逃离了宁府,不然何故荣华富贵不享,独自去芝麻巷子里受罪?”  “我只想保全清白之身,然而珍老爷却是步步紧逼,两次遣下人对我出言侮辱,更要擒回东府,试问,这般境遇下,我又该如何?”  “此事于东府传的沸沸扬扬,却是不知老祖宗有无听说?”  这番话说的皆是事实,贾琏等人也都知晓,此刻个个低头不语。  贾珍怒极,反驳道:“一派胡言,分明是老爷我多教诲了你几句,你听不得,便起了反心,现如今还敢颠倒黑白?”  霍去病冷笑:“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贾母此前也听王熙凤提过一句,可却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一直延续到今天。  她眉头深深拧在一起,最终却说道:“即便如此,可珍哥儿终究是把你养大了的,如何能忤逆辱骂?”  霍去病目凝如水,沉声道:“如此罔顾人伦之辈,便是一剑杀之,亦大快人心,又有何脸面为人父母?索性我如今已不再是贾家人,不会因此人蒙羞!”  说罢,他转身就走,对这座显赫高堂没有丝毫留恋。  只是贾珍又被骂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