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春阁二楼,风铃厢内。 划拳猜酒的喧闹并着杯盏碰撞的声音络绎不绝。 更有小娘子欲拒还迎的嗔怒以及薛蟠放荡形骸的浪笑凭空让厢房中多了几分欢乐。 原本陪着贾宝玉和冯紫英的两位姑娘,此刻也离了席,正扭动着细柳蛮腰的妩媚身姿,为几人饮酒助兴。 当香肩上的那一缕轻纱缓缓飘落,贾宝玉这个初尝肉味的半大小子瞬间便直了眼。 冯紫英虽性格侠义,但作为将门公子,也是早早就赴过云雨的,更是此中老手,见状调笑: “宝玉,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纵使你院里那几个丫鬟再出色,可有些滋味,还是要来这里才能寻见。” “是也,是也。” 明显喝大了的薛蟠文绉绉学了一句,又猛地一巴掌拍在怀中女伴腰下,激起一阵肉浪翻滚。 他看向对面隐约在争风吃醋的清月和香情,再望望自己怀中眼神都拉丝了一般直勾勾盯着霍去病的姑娘,不由地又重重拍了一巴掌: “囚攘的,这些小浪蹄子就喜欢俏书生,哪天你薛大爷也写出一首诗来,管叫你们抢破了头!” 那姑娘听闻,转过头就抱着大脑袋狠狠香了一口,娇媚道: “薛大爷这般雄伟,小女子自然是喜欢极了,可是写诗不易,大爷您又贵人贵事,只盼哪天您能让蔷公子为奴家赋诗一首,便算不枉此生了。” “嘿,你这骚狐狸。” 这边热闹至极,霍去病那里也不遑多让,左有清月倌人巧笑倩兮添酒加菜,右有香情妓子婀娜多姿剥桃喂李。 耳听众人调笑,那清月一改之前的端庄矜持,半边身子都靠在了霍去病胳膊上,楚楚可人道: “几位公子实在说笑,奴家不过是感激蔷公子赠诗,想要好好言谢一番罢了。” 见状,香情撇了撇嘴,同时也贴了上去,满眼崇拜:“公子才学横溢,小女子当真是三生有幸,才能与之相识。” 只是温香软玉在怀,霍去病却是不为所动,虽说来者不拒,但也没有像薛蟠那般上下其手。 再次迈入武学门槛后,他的酒量十分不错,另加夜窗吟诗头脑清明,此刻更是退去了微醺状态,自然心智也是坚如磐石。 好不容易才重塑了这副破烂身子,断然不可前功尽弃。 因此,纵使是有人把自己的手都抓到了她的大腿上,霍去病也是佯装不察,一边感受着凝脂细肌,一边只顾吃酒谈笑。 面对这般情形,面色酡红的清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在听了冯紫英的话后,她本也以为这位公子哥是对自己有意。 因此在见识到其才学后,便果断放弃了矜持,主动出手。 岂料事情却并非自己想的那般手到擒来。 犹豫片刻,见那香情浪蹄子越发不要脸面,清月果断起身告退,说是要换一身衣装,来为众人起一回剑舞。 一听到剑舞,贾宝玉立刻来了兴致:“没想到清月姑娘还会这等雅致之艺。” 霍去病也兴致勃勃,舞剑这种玩艺,倒是比寻常妓子有意思。 只是等了快一刻钟的功夫,也不见清月上来,薛蟠便急了眼。 等到去寻人的丫鬟急匆匆赶来,说是清月姑娘已被其他客人拦下喝酒时,大脑袋终于是按奈不住了。 “他娘的,敢抢你薛大爷的人,莫不是撞了客不成!” 薛蟠一拍桌子,抓着酒壶就冲了出去。 “来来来,让你薛大爷瞧瞧,究竟是哪个蛆了心的孽障。” 霍去病微微皱眉,正要起身跟上,贾宝玉却一把把他拦下:“蔷哥儿,不用担心,有丫鬟跟着,环春阁这种地方是不会让客人打起来的。” 想着薛蟠那摇摇晃晃的模样,霍去病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薛大傻子人浑的紧,行事又莽撞,真要出了什么事,便都晚了。 这时冯紫英又开口,轻笑道:“蔷哥儿,你可知这环春阁背后站着的可是镇国公府,纵使此地来往者皆是权势之家,也要给牛伯爷一个面子。” 听到镇国公府四字,霍去病恍然大悟,遂也不再担忧,夹起了一粒花生米。 同为四王八公的开国勋贵一脉,镇国公府可不似如今的贾家这般落败。 昔日的镇国公牛清之孙牛继宗,如今仍旧承袭着一等伯的爵位,于军中担任要职地位尊崇。 也难怪环春阁能在寸土寸金的西城区攒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 见状,香情伺机而动,将一盅美酒投喂至霍去病嘴边。 然而好景不长,下一刻门外竟传来几声喝骂,随即光线一暗,只听砰地一声,房门居然也被人一脚踹开。 在几声“哎呦”中,薛蟠顶着一张乌青泛红的肿胀大脸滚了进来,嘴角胸口亦沾满了秽物,也不知是酒醉所吐还是被人打的。 此情此景,霍去病瞬间站了起来,冯紫英和贾宝玉的酒意也噌地一下消散了,连忙准备去扶。 “薛大哥!” 许是见到了自己人,薛蟠有了底气,也不顾贾宝玉的惊呼,晃了晃脑袋,又有了力气: “没造化的种子,囚攘的有本事就打死你薛大爷来!” 门外之人显然被激怒了,有尚存一丝稚意的冷笑出口:“掌嘴!” 紧跟着,便有两人夺门而入,一人抓着薛蟠的衣领,另一人“啪啪”便是几个大耳刮子。 可怜薛蟠虽人高马大,但却虚浮的狠,外加醉酒,更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直被打的口鼻出血。 “冯世兄,蔷哥儿,宝玉,快快救我!” 此刻门外又传来几声痛哼,也不知是薛蟠还是贾宝玉带来的小厮也在挨打。 “住手!” 霍去病一声断喝,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