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又找到了吗？”

血迹染红了剑身上精致而繁复的纹理，像某种奇异的符号，郁子虞愣了许久，恍觉眼前有丝丝寒气缭绕，在逼人的气魄中，那个女子却莞尔一笑：

“这回，应该是不会再丢了。”

在铅笔掉落在地的那一瞬间，宋笙就反应过来了，这把剑——根本也不是她捡来的。

自始至终，就是她随身携带的铅笔！

上一次与异种作战，大概也是铅笔不小心掉落在地，变成了剑，她才误以为这把剑是她捡来的。她回到新约之后，这把剑却又不翼而飞，相反，她以为丢失的铅笔，却莫名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也搞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已经不是常理或者科学可以解释的事情了，可方才被她斩杀的异种，显然也是超乎常理与科学的存在。

好在，这一仗，她赢了。

就当成她的铅笔也进化了——

或者，觉醒了吧。

“除了这个特大号的，刚刚还有四只普通的异种，身上的牙印和伤口都是普通的，应该是还有人意外死亡，变异了。先将火化场整个封锁吧，带人地毯式搜救——值班室有人，应该也是火化场的工作人员，可以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冷静而沉着地交代完，宋笙开门便要上车。

“那你要去做什么？”

“我出城，去帮祁长官他们。”

“……别去了，笙笙。”秦莉走上前来死死握住她的手，宋笙微微一笑，替她捋顺了额角的发丝，“如果他们遇到了麻烦，我得去帮忙。”

“不是……不用去了。”

“莉莉，我的手……”

神经放松下来，宋笙终于感受到了掌心处火辣辣的灼痛，秦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握得太过用力，连忙松开了手，对一旁的郁子虞先说：“小郁，麻烦你带人先将火化场封锁，我跟笙笙说两句话。”

郁子虞带领着一行人先将地上的尸块处理了，拉了一条警戒线，井然有序地忙碌着。秦莉与宋笙站在车门旁，秦莉握住她另一只手，说：

“笙笙，我们都知道，如今身处末世，生命是如此脆弱，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谁也没有特权。作为秦秘书，你如果执意要出城，像上次那样，我不会再拦你。”

微风吹乱了她额角的发丝，宋笙再度替她捋顺了。

“嗯，然后呢？”

“但是，作为你如今最好的朋友莉莉，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出城的，因为城外实在太危险了。如果我现在是秦秘书，我会让你出去找到祁长官，确认他的生死，去救特遣队其他的人，可是……如果连祁长官都难逃一死。”说着，秦莉颤抖的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份折叠的文件。

“对不起，笙笙，我想过瞒着你，可是这对你不公平，看你跟异种作战也让我明白了，你是那么坚强。”

宋笙接过文件，缓缓打开。

虽然从秦莉的一番话里已经猜出了大概，可看到白纸黑字的文件时，大脑还是嗡得一声，一片空白。

“至少……我想找到他的尸首，亲手安葬，我们说好了的。”

说着，宋笙打开了车门。

“笙笙——”秦莉又死死拽住了她。

“莉莉，你也知道，他以前是我大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有我二哥，我们三个人……虽然小时候难免打架，长大也会吵架，但感情一直很好。在我十八岁那年，在我姑姑的墓碑前，我亲口承诺过，如果将来他没办法陪我老去，没关系，我会亲手安葬他。我反复在想，大概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了他。”

热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宋笙抹了一把眼泪，却轻轻地笑了。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从来不避讳谈论性与死亡这种事，我们都知道，爱别人之前先要学会爱自己。如果他真的死了，没关系的。如今，可能没办法找到一个风景如画四季如春的地方了……”

秦莉替她抹去了眼泪，点了点头。

“嗯，我大概明白了。”

“八年前那一次，我没办法，传来的消息说他死于辐射病，死得那样痛苦。至少这一次，我想找到他，亲眼看看他死得有没有痛苦，如果命运不再那么残忍，至少让我找一个不那么冷的地方，找一个我每年都可以去看他的地方。”

“那万一，他也变成了异种呢？”

“那我会亲手了结他，让他体面地走。”

“谁知道呢，也许芯片出了ｂｕｇ呢，也许祁长官还活着呢！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平复下心情，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答应你！”

宋笙上了车，最后握了一下秦莉的手，启动了车子。

“等我回来。”

那个时候，宋笙满脑子都想着要出城寻找他的下落，怎么也没想到，路过锅炉房的时候，砰得一声闷响，一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