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知道自己一年上交利润的四分之一已经成了定局。老头子都开口了啊!
而且,还不放他回去。
他只能传话让王府的总账房派人把钱送来。
姬天御不急,他继续批着还没批完的奏折。
接连批了几本他道:“为政不难,有钱就能解决九成的难题!”
这儿也伸手要钱,那儿也伸手要钱。
但凡有钱,这批折子的难度就要降低许多。
被留在御书房的淮王道:“爹,您不能尽着儿子一个人的羊毛薅吧?”
姬天御抬头看着刚给自己贡献了四万两雪花银的小儿子笑了一下。
虽然淮王叫他老头子,但才三十七岁的他其实还是很有魅力的。
他走过来台阶上坐下笑道:“你要检举你大哥还是你二哥啊?”
淮王蹲到他面前,“大哥,儿子真没发现他有什么灰色收入。但是二哥,外头都传他吃空饷呢。”
至于灭了人家的国,抄了人家的库房。那有七成入了国库,剩下的三成估计老头子不会再去追讨的。
怎么也得给打仗的上上下下留一点油水。不然战场上人家怎么肯卖命?
但吃空饷不一样啊,这是明文禁止的。
姬天御道:“有确凿证据么?”
淮王摇头,“没有。”
他的手还伸不到军中去。
就是去查估计也是查不到的。他还能把所有兵马拉出来对着名册点一遍啊?
但是,确切的证据没有,但他有辅助的证据。
二哥管着的军营里按名册采购的军需有些都出现在黑市了。
只要军中没缺,那就说明是有多的啊。
好家伙!左手吃空饷,右手把多要到的军需物资转手给卖了。
听他说了这事儿,姬天御道:“来人,叫太子和洛王。”
太子心头一个咯噔。
不会是要让他去想法子弄银子或者挪用一下今秋即将入库的库银吧?
可国库是真没银子了啊!
接下来他和老二前后脚的就要大婚。
他已经是让礼部的人删减了又删减,只保留了必要的流程。但按照礼制,哥俩加起来耗费也在二十五万两之巨。
都用掉一年国库收入的五分之一了。
这婚还得等着今秋的赋税银子入库才敢结呢。
不然这期间万一哪里来个风不调、雨不顺,那点库银拿去赈灾简直捉襟见肘。
而且那些钱拿去打仗也是真不够啊。
除非老头子像老二之前一样,出去打仗顺手就把一些小国给灭了,把人家积攒的银子都弄回来。
那没准不会亏,还能赚。
但是,这么搞很快就会举世皆敌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得安宁。
老二虽然灭了一个小国,但总是抓住了把柄。对方暗通西陵,害他在战场吃了大亏。
无缘无故的,他们肯定不能去灭那些中立的小国。
回头全倒向前朝复辟势力,那就是资敌了。
太子先到一步,进到御书房就看到父皇在批折子,老三坐在一边数银票。
“老大来了,免礼吧!”姬天御搁下了朱笔。
太子还是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道:“父皇召见儿子不知所为何事?”
“哦,不急,等老二也到了再说。你也坐吧!”姬天御端起茶喝了一口。
太子坐到淮王旁边,“三弟,你点什么呢?”
淮王蔫头耷脑地道:“银票。”
姬天御笑了一下,点半天了也不舍得交上来。
太子心道:我能不知道你点的是银票啊?而且看起来还不少。
一百两一张,厚厚的一叠。这是有数万两啊!
肯定不可能是老头子给老三的。不然他不会这么一副如丧......呸呸呸,不会这么蔫。
那是老三要给老头子?瞧这样子给的十分的不情愿啊。
啧,老三才刚十六岁,开衙建府仅一年。也就是说亲王俸禄才领了一年。
之前当光头皇子一年三千两能糊弄过去就不错了。积蓄是不存在的!
而且,就算他从出娘胎就开始攒,他也只领过五万五千两银子。
所以这钱,是老三自己赚的。
城郊那个销金窟原来真是老三的。他还一度怀疑过老二。
这小兄弟可以啊,生财有道!
他一直主要关注老二,对老三有提防,但真没当成和老二一样等级的对手。
现在看来,是他小觑老三了。
淮王又点了一遍,看老头子没有给他打折的意思只好双手奉上。
“父皇,这是儿臣孝敬您的。”
淮王万分不舍的把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