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
祁午将褚良双手死死抗在肩头,半背半拖地把人拉到了医务室。身后留下了两条蜿蜒的划痕,那是褚良的鞋尖在地上一路磨蹭出来的。
“医生!快来,这人要不行了!”
祁午大声吼着。医生从里间赶忙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弄的?”
医生和祁午两人合力把褚良抬上了病床。
祁午回想了下刚才的场景,得出猜想,“大概是被藤条绞坏了吧。”
“咳咳……”
正说着,褚良就闷咳两声,眼睛微微睁开,眸光迷离。
“谢天谢地,”祁午凑过去,按住他眼皮,手动帮他睁大眼睛,“人还活着。”
“别乱动。”医生拍开祁午的手,给褚良做起细致的检查。
祁午帮不上忙,只得退到外间等待。
无聊之际,就琢磨起刚觉醒的能力。心中念头一转,左手就立时化作粗大的绿藤,控制它,就像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易如反掌。
对面墙壁挂了幅日历。祁午站在原地不动,绿藤不断生长,延长过去,尖端轻轻勾住吊绳,就将日历取了下来。此时,绿藤侧面长出分支,如同灵活的手指,将今日这页翻了过去。
“还挺有意思。”祁午兴致勃勃,研究起其他的变化。
她走到门外的绿化带,站在土壤上,脚下就长出根须。它们直直扎进泥土之中,在里面穿梭,慢慢绕过其他植物的根部,最终在十米外的荒土里钻了出来。
登时,祁午似乎多了双耳目。那片荒土周边的状况实时传送到了她的脑海中。
咦,还有监视与监听的功能?
祁午讶异,又换了个地方做了番尝试,这回根须长到最大限度,大致在几十米开外,水泥地面钻不出去,找了一大圈,才找到一条开裂的缝隙,从那里冒出了头。
果然,几十米外正是祁午的宿舍楼。随着根须的转动,宿舍楼周边不同视角的画面就出现在她的脑中。她能“看”到学生进出,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行了,回来给他擦药。”医生出来喊人。
“来了。”祁午被打断,暂时收回根须,进了医务室,“他没什么问题吧?”
“都是勒伤,按时擦药好好养着就行,”医生说,“脖子比较严重,近期少说话少吞咽。还有胳膊,轻一点别再捏肿了。”
“好的好的。”祁午接过伤药,连连应下,进到里间。褚良原本是静静躺着,一看祁午进来,身体就不由后缩了下。他支起上身,以一种随时下床的姿态,防备地看着她。
“你清醒啦。”祁午没看出人家的警惕,大咧咧坐在床边,晃着手中的药膏给他看,“医生说擦了药就能好。”
“咳——”褚良沙哑着声音说,“我自己来。”
“嘘!”祁午直接上手捂住他嘴巴,“医生说你近期不要说话。你就点头摇头表示就好了——你要自己搽?”
褚良不满地扭头,躲开祁午的手掌,结果让祁午当成是摇头了。
“行吧,看在是我害的份上,勉强给你擦擦。”祁午掀开被单,把他快退到另一边的身体拉回中央,“都哪里伤着了?”
褚良被误解,一边挣扎一边澄清,“我自……唔……”
话没说完,一根藤蔓就突然冒出,长出一片大叶子封住了他的嘴巴。
“真是不听话。”祁午摇摇头,颇感操心,“你这样怎么能好得快呢?”
祁午一边训话,一边分出数条藤蔓。四条分别摁住他的手脚,控制住他乱动的身躯;两条撩起他的衣服,寻找起身上的伤口。
“真好用啊!”祁午对藤蔓的能力非常满意。
“唔——”
褚良又羞又气,扯着捆在手腕上的藤条,没扯开,双手反而被死死压在枕上;挣扎的双腿也被粗鲁蛮横地分开,与床尾的护栏绑在一处。
肢体上的反抗全都宣告失败,他气得胸膛鼓动,漂亮的眼睛染上不堪的屈辱,眼尾红红,怒视着毫无所觉的某人,借此传递自己无法说出口的情绪。
然而祁午并没有感应到,而是认真地继续手头的工作,分出一条藤蔓卷起药瓶,再用几条沾了点药膏,速战速决地给几个患处抹上。
褚良的脖子有条明显的紫痕,还有点破皮,粘上药膏的瞬间,冰凉的触感激得他不受控地颤了下。
似乎是终于明白自己的挣扎无用,他偏过头,咬着牙,认命地闭上了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任祁午把他翻来覆去地,像对待砧板上的肉一样,给他抹药。
但,视觉关闭,其他的感官就越发灵敏。他能敏锐地捕捉到藤条在他身上游走、轻点、打转,也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身躯的紧绷和轻颤。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他的忍耐好似永无尽头。
擦到左边胳膊时,祁午看到他的淤青上盖了个红通通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