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林珝,此时还在贾家看热闹呢。
赖家完了。
彻底完了。
真正窝藏朝/廷钦犯的是他们,想要借着晴雯威胁贾家的是他们,悄悄掩饰晴雯身份,寻找吴贵和晴雯奶娘的也是他们。
都不用荣国府落井下石他们一家就倒了大霉,不过荣国府也落了失察之责。赖家打的打,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就连他们家那个已经借着荣国府弄到一官半职的赖尚荣也没跑了。
荣国府罚了银子,贾赦做为荣国府的主人还挨了顿杖刑,如此这般,这起子窝藏朝/廷钦犯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
……
从薛家那得来的银子三分之一都交了罚款,贾赦趴在床上哎呦哎呦了好些日子,一边心疼银子一边心疼自己。等他能起来继续色天色地,日天日地的时候,都已经进入冬天了。
这个秋天,对于贾家人来说绝对是最难忘的一个秋天了。
贾珍与人‘失奔’,至今生死未卜,贾蓉在面对朝/廷的问责时,只能学他祖父那般将贾珍分宗出去,然后再按着朝.廷的要求替他写请罪折子。与此同时又派人去寻他踪迹,一直忙到雪都下了,也不曾有消息传回来。
这日,林珝正带着小丫头在外面堆雪人玩,就听说府里来了不少客人。
“……姑娘快去瞧瞧,来了好几位姑娘呢,一个个水灵灵的,就像一把水葱儿似的。”
林珝视线落在不远处茶水房栽的那一小堆冻葱上,心忖了一句:这么夸人还真是有些怪怪的。
李纨的婶子和她的两堂妹,薛宝钗的堂弟薛蝌和堂妹薛宝琴,邢夫人的娘家兄弟和弟妹,侄女邢岫烟都一股脑的入了荣国府。
李家婶子和李家的两位姑娘这几年也来过京城,之前来府中拜访过,黛玉和林珝也都是见过的。薛宝琴和邢岫烟她们倒是没见过,不过林珝记得原著中曾提过邢岫烟曾和妙玉做过几年邻居。当初邢岫烟读书识字什么的也都是妙玉教她的。
只是不知为何,林珝总觉得这个邢岫烟在说起妙玉的时候,看似熟悉又亲近,但她的遣词用句总给人一种‘茶’的味道。
‘这脾气竟不能改,竟是生成这等放诞诡僻了。’
‘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成个什么道理。’
李纨等人都知道妙玉待宝玉不同,邢岫烟又为什么要在宝玉面前这么说妙玉呢。
先说她与妙玉有十年交情,又说她读书识字都是妙玉教导有半师之谊,说妙玉未必真心看重她不过是较旁人熟悉,后又说妙玉心性脾气如何。若当真在乎那点半师之谊...邢岫烟还能说妙玉放诞诡僻吗?
多少会为她辩解一二吧。
哪怕说两句‘她是出家人,与咱们不一样。’也是尽了心意的。
都说邢岫烟安贫乐道,不卑不亢,一身的傲骨通透,可林珝却觉得邢岫烟是个情商极高的人。
摇了摇头,林珝又觉得再怎么样也没自己拿的人设强。
唉,她都怪这一身血脉,毁了她做一个好人的初衷。
╮(╯▽╰)╭
起身回屋,见黛玉已经换好衣服正等着她呢,林珝便赶紧进里屋去换衣裳。
白雪红梅最是好看,打一入冬黛玉就叫人给她做了几身大红衣裙,这会儿丫头按黛玉的指示拿着刚刚就挑好的衣裙过来给林珝换上。
一条绣了白梅的大红百褶裙,一件同色立领小袄,外罩一件鹅黄斜襟无袖上襦,襦衣下摆不曾系在裙中,而是放在了外面,另用一条极长珍珠腰带在腰间系了三圈,最后由着腰带自腰间垂落,自然而然的做了压裙的绦子。
林珝的发头也精心梳了一回,戴上漂亮发饰后,黛玉又让人拿了一副璎珞给林珝戴上。
将妹妹打扮好了,黛玉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骄傲。捧着手炉,带着林珝便去了荣庆堂。
想到前几年黛玉恨不得一天给林珝换上十套八套衣裳装扮,现在的黛玉已经很克制了。
姐妹俩去的晚,她们到时荣庆堂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
“林姑娘和珝姑娘来了。”
随着林珝和黛玉步入荣庆堂,院里屋内的小丫头就不停的报着信,极至二人走进来,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照例与贾母等人行礼后,黛玉又带头上林珝给李婶子请安,之后与见过几次的李家姐妹厮见,之后又被贾母叫过去给她们叫介绍薛宝琴和邢岫烟。
其实她们一进来,林珝就发现坐在贾母身边的薛宝琴了。
自来卷,白白嫩嫩的,好看得就像真人版洋娃娃。
林珝还小心眼的扭头看了一眼黛玉,心忖黛玉就喜欢打扮娃娃游戏的,别又‘见异思迁’了。
黛玉太知道她妹那小心眼了,每次去妙玉那里她妹都要酸她一回,每次跟谁玩的时间长了,她妹也要酸她一回,这会儿一见她妹看过来,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