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自己提出聊一聊, 但围绕在沙罗身上的谜团太多,萩原研二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无从问起。
“小沙罗,你说的波本是安室透对吗?”
最后, 警察决定从今晚发生的一切开始。
因为萩原研二提起波本的名字,沙罗撇了撇嘴, 略显不快。不过咒灵还是对他有问必答道:“没错。”
没等萩原研二问出下一个问题, 沙罗却直勾勾地凝视着萩原研二,语气严肃地问道:
“那件衣服,你扔掉了吗?”
萩原研二愣了愣, 回忆片刻, 不确定地问道:“小沙罗说的是那件被撒上酒的外套吗?”
沙罗点头,补充强调道:“被撒上波本的衣服。”
说那个词的时候, 咒灵皱了皱鼻子, 像是很不情愿的样子。
萩原研二摇了摇头, 告诉她:“没有扔掉, 那是这起案子的证物, 所以被存放在警视厅了。”
而且就算不作为证物存档,那件外套也没办法穿了。
且不说波本酒的颜色比较深,很难洗掉, 而且酒中还含有剧毒物质, 萩原研二很确定自己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 就算洗干净了也不行。
刑警疑惑地看着沙罗长长松了一口气:“怎么了, 小沙罗不喜欢那件外套吗?”
还是说……
沙罗的回答刚好印证了萩原研二的第二个猜测。
“我不喜欢波本。”她铿锵有力地说道,声音掷地有声。
萩原研二惊讶地挑了挑眉: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沙罗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抗拒。
这不禁让他好奇:“小沙罗指的是波本威士忌这种酒,还是安室透这个人?”
沙罗回答他, 是后者。
即使早有预料 , 萩原研二的心中还是有一种沉甸甸往下坠的感觉。
三年前, 在查到沙罗的DNA与爆/炸案中的一部分尸骨匹配后,萩原研二曾经和松田阵平一直追查这件案件,曾经隐约摸到了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的边缘。
之所以两人没有再深入下去,是因为在几个月后,有一个戴眼镜的男性找上他们。他是隶属于警察厅的公安,自称姓风见。
据风见说,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查的案子是公安正在密切关注的,一旦两人的举动引起这个组织的关注,那将会让公安的计划毁于一旦。
同时,风见还在话中做了隐晦的暗示,告诉两人这个组织中存在着公安派出的卧底,打草惊蛇可能还会置这名警察于危险之中。
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通过他给出的表面信息,则猜到了更多。
即便同为警察,卧底事宜一向是专人专项负责,越少的人知道这件事就能降低暴露的可能性。
理论上,他们没有权力获知卧底的任何信息,更何况警察厅和警视厅本来就是两个部门,更是没理由信息互通。
风见话里话外透露给他们的信息,显然是经过其他人的特殊授意。
能做到这点,又对他们报以如此信任的,萩原研二就只能想到警校毕业后就不知去向的两名同期。
一边是去世女友的死亡真相,一边是卧底警察的性命。
在痛苦的抉择后,萩原研二只好咬牙选择放弃。
不过,自从这次与公安警察的会面开始,刑警的心中就埋下了隐约的猜测——也许自己的同期好友之一是知道沙罗的死亡真相的。
但那毕竟没有什么依据,只是他和松田阵平根据公安风见的言语与微表情做出的猜想。
直到今天,沙罗亲口承认了这一点。
“......”
萩原研二陷入沉思。过了片刻,警察才继续问道:“那小沙罗和波本是什么关系呢?”
“波本是我以前的同事。”沙罗回答道。
这点也并不出意外。但沙罗谈及安室透时的语气,让萩原研二的心中涌起一阵好奇。
他顺着话问下去:“我看小沙罗好像很讨厌他的样子?”
一点停顿也没有,沙罗几乎是立刻点头。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为什么?”
他记得警校时期的降谷零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善良正义又热心,有自己的理想和坚持,待人处事的方式也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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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萩原研二几乎是震撼地,从沙罗这里听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警校同期。
在沙罗的描述中,安室透是一个不仅有着把人体器官放进福尔马林里浸泡收藏的变态爱好,而且心狠手辣善于玩弄人性,以别人的痛苦取乐。
他曾经用离间人心的方式拆散了一对亡命鸳鸯并且把她们的财产收归己有,在一次任务中,他先把目标的生活搞得分崩离析逼到崩溃的边缘后,才杀了这个人享受了他最后的绝望……
简直是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