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酒厂打工 46(2 / 3)

也是小学水平啊,他默默想道。

——犯罪组织招人真的不看文化水平吗?

波本也一时语塞。

片刻后,他对沙罗轻柔一笑,问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跳海?”

————

一天后的一个深夜,夜色平静,月明星稀,黑滚滚的海水中骤然间冒出了一个圆形的东西,远看像是海草或是礁石,只有近看才会发现——

那是一个披散着湿漉漉黑色长发的脑袋。

四周被长发完全覆盖住,分不出哪里是正面的脑袋,却在昏暗的环境中晃动片刻,随着海浪的方向飘动着,直到被海浪推到坚硬的船体上。

发出了闷闷的撞击声。

黑漆漆的脑袋顿了顿,像是在从根根分明但此时被海水洗作一团的头发中,努力分辨着外界的方向。

慢悠悠地左右转了转,总算发现了一架非常不显眼的轻质挂梯,一扇小小的舷窗伸出一端,轻飘飘地垂在船体上。

一只瘦弱的手从海面下伸出来,手腕上瘦的几乎只挂着一张莹白的皮。

细小的腕骨紧巴巴地包裹在其中,骨头的突出部分形成了又小又深的阴影,隐蔽了挂在其中的一小窝海水,在月影的照耀下幽然可怖。

————

安室透在房间中等待着刚刚“跳海自尽”的香槟回来,听见窗口处传来动静,他挑起一边眉毛,看向那个方向。

然后,金发男人就看见了一只湿淋淋的“水鬼”沿着窗口爬了进来。

安室透:……

他无语地看着香槟像是喝醉了一样,从窗口处半爬进来,黑色长发上的水草都蹭到了窗沿上。

看在一起出任务的情分上,安室透走到窗边把那根海草扔了下去,顺便走近然后端详片刻香槟现在的样子。

“你是想吓我吗?”

安室透狐疑地问道。

虽然这个情境很类似,但他并不觉得香槟有那么幼稚。她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对于组织的任务一直很上心,不会随便开这种玩笑。

不过话说回来,香槟可能也不知道开玩笑是什么,安室透发散性地想到。

他耸了耸肩,问道:“怎么,你突然晕船了?”

沙罗一只手扶着自己的上半身躯干部分,另一只手撑住窗框,沉默地缓了半分钟。

茫然地发现自己只能听得到波本的声音,却看不见人,人形咒灵顿了顿,恍然大悟。

她终于发现是什么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然后用两根苍白到令人感到不适的纤长手指,拨开了额前的头发,露出了小半张脸。

她的脸色甚至比月光还要惨白,印得她嘴唇边的鲜红血迹更加显眼。

——血液?

“你没事吧。”

安室透看她情况不妙,收敛了开玩笑的神色,挑眉问道。

血迹?

难道是香槟跳下来的时候受伤了?

咒灵本就轻盈的声音此时更加虚幻缥缈:“没事——”

“忘记吃晚饭了,所以在海里吃了一条鱼,好难吃,我要吐了。”

沙罗虚弱地回答道。

安室透沉默片刻,勉强问道:

“鱼?”

沙罗点点头,虽然面色扭曲却还是硬撑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电视上看到的,这种鱼刚从海里捕捞上来的时候很贵,我跳进海里之后发现了,所以就吃了。”

“不吃白不吃,占便宜的事不能错过。”

咒灵的发言以她坚信不疑的大叔语录作为结尾。

安室透:?

你占的是谁的便宜,大海吗?

金发池面叹了口气,从身上侍者服的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抹方巾,轻轻拿在手里。

“过来。”他向沙罗说道。

“哦。”

沙罗还在恶心嘴里的味道,她正摘着头发上的海草,闻言凑近安室透。

安室透拿着那块方巾覆盖上了沙罗的唇角,稍稍用力,把那抹血迹完整地擦去。

“怎么了?”

沙罗一边把手里的海草原封不动地从舷窗抛下去还给大海,顺便疑惑地问道。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没什么,帮你擦擦。”

没什么心眼的咒灵点头:“谢谢。”

“不用,”安室透垂眼笑笑,妥帖地把方巾收起来。

他要拿回去鉴定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血液,好对香槟的精神状况做一个评估。

如果是香槟的DNA,就说明她至少是在装疯,那需要提高的就是对她危险性的等级评估。

如果真的是鱼类的血液……

结合香槟说的“难吃的味道”和“贵价”两个特征——

她吃的不会是鲨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