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走的很近——这是有次下班相约喝酒的时候,松田阵平无意间透露给他的。
伊达航还记得她的名字:“沙罗小姐?”
“是我,你好,伊达警官。”沙罗很有礼貌地回答道。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不约而同地侧目看了她一眼:沙罗都是直呼他们的姓氏。
伊达航班长似乎提起过沙罗对健壮男性的恐惧,也许这就是原因吧。
不过不管怎样,案子要紧。
萩原研二清了清喉咙,继续介绍三人之间堪称错综复杂的关系。
“受害者的姓名是鹿前麻美子,她是附近米花大学三年级的学生;这两名男性是她的同班同学,小野堤和叶岛雅人,小野堤是她生前的男友。”
“这位,”萩原研二的目光转向最后一个男人,他不怎么显眼地站着,除了鹿前麻美子倒下的时候有过慌乱,后来则一直沉默不语,看起来比其他两名男性大学生成熟一些。
“他是陇田启,是鹿岛麻美子的学长,已经从米花大学毕业两年。同时他也是鹿岛麻美子打工的章鱼小丸子店的老板。”
萩原研二说到这里,微微压低声音,给伊达航补充信息:“在大约一个小时前,他们曾爆发过争执,但我们没有听清内容。”
陇田启看到他们耳语的动作,猜到了什么,抱着手臂说:“我当时只是因为她把库存数量记错就说了她几句而已,后来很快就和好了。”
叶岛雅人抱着双臂,从鼻子里哼笑一声:“只是因为库存?她吞掉你多少钱来着,不多不少,足够让你动杀心了吧。”
陇田启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伊达航看双方表情不太对,而且有争吵起来的趋势,他神情严肃地介入对话:“请你们双方冷静一点。”
一个警员匆匆赶到伊达航身边,低声告诉他,死者的唾液中含有氰/化/物,初步检测结果是曾食用过的金平糖被下有这种剧毒物质。
伊达航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和死者接触过同一瓶金平糖的除了老板,就只有面前的三个人。
监控显示,他们三个人曾经与死者轮流食用死者握在手里的那瓶糖,对于这个事实,三人也都已经承认了。
伊达航把金平糖被下毒的消息告诉三人,为了观察他们的反应,结果三人的表情上均显示出一种不约而同的意料之中来,仿佛并没有多惊讶。
小野堤呐呐自语道:“怪不得她会觉得那颗糖是苦的。”
陇田启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介于讽刺挖苦以及严肃之间的表情,告诉伊达航:“在场的人只有我不是化学系的,这样看来,我的嫌疑应该排除了吧?”
小野堤抢在伊达航之前反驳道:“但现在只有你有作案动机。”
仅仅几秒后,陇田启慢条斯理地反问道:“哦?你难道不知道你女朋友从高中就开始暗恋你那个姓叶岛的朋友?”
小野堤皱眉:“那已经过去了。”
“是你已经过去了——我可是知道,其实麻美子已经和你提了分手,而且她已经把状态改成单身了。”
叶岛雅人眼中的疑惑以及惊讶不似作伪,他看向小野堤:“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陇田启嗤笑一声:“你少装无辜,你和你那个富婆前女友就是被鹿前麻美子搞分手的吧,你敢说你没有怀恨在心?”
“.……”
沙罗听了会儿,悄悄靠在萩原研二耳边:“他们好像聊得很开心。”
萩原研二正在和松田阵平以及另一个刑事部的警员查看现场的监控录像,闻言沉默片刻,抬头看看三个相互推诿、互爆黑料的成年男人。
片刻后他笑眯眯地说:“小沙罗说得对。”
松田阵平受不了他们似的抬起头,听了一会儿三个嫌疑人的对话,他发问道:“散落在地上的为什么只有粉色金平糖?”
“因为鹿前/麻美子不喜欢粉色。”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显然这是被害人身上非常显著的一个特点。
伊达航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这件事你们都知道。”
叶岛雅人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抢先开口道:“但我们吃的时候都是随机的,如果瓶子里放了毒药,我们都有可能中毒,结果刚好是麻美子吃了。”
他似乎想暗示警方,这只是一件随机投毒事件,鹿前麻美子的死并非他们中的某一个人蓄意策划。
金平糖摊的老板连忙反驳道:“不可能,这些糖都是我们自家熬的,开店二十年从没有出过这种事!”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除非,有毒的金平糖,是在中途被某个人放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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