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年年来访。
如果是他杀,也许会有人发誓报复凶手,不死不休。
这是萩原研二眼中的世界,每个人都不是单一的个体。
他喜欢和别人打好关系,喜欢讨好女孩子,喜欢圆滑而世故地不得罪任何人,因为这让他感到自己更牢固更坚定地,与他人相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萩原研二紧紧盯住沙罗的眼睛,他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十分罕见的,却唯独没有笑意。
他用自己最严肃的声音,缓慢地,生怕沙罗听不懂般说道:“如果是你伤害了她们关心的人,小沙罗一定会被女孩子们讨厌的。”
“——所以,不要伤害任何人。”
看着沙罗乖乖点头,萩原研二想,他也许成功了一点点。
沙罗还是不懂生命的意义,不懂爱和恨对人们意味着什么,但萩原研二在她的脑海中建立了条件反射:
伤害别人会被女孩子讨厌。
这不是一句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毕竟萩原研二不知道沙罗对女孩子的兴趣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总是喜好无常的,也许有一天沙罗突然厌倦了,最先受到伤害的就是某位年轻女子也说不定。
他还是需要呆在她身边。
这也是一种防爆吧,算不算加班?
这么想着想着,萩原研二笑了一下。
?
沙罗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停下咀嚼的动作,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萩原研二突然想起了一件之前他有点在意但没有什么好时机问出来的事情:“为什么小沙罗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因为不想知道吗?”
“因为思考很麻烦。”沙罗诚实地回答道。
“问了为什么,别人告诉你问题的答案,不就不会麻烦了吗?”
沙罗眨了眨眼:“可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问,我还要给他们解释,要想理由,但我不想动脑子。”
真是直白啊,不愧是小沙罗,萩原研二不知道多少次地感叹道。
总感觉“小沙罗”都能成为一个语义不明的感叹词或者形容词了。
“这样吧,以后小沙罗可以问我为什么,我会直接回答,好不好?”
“嗯。”
沙罗塞了一嘴奶油,朝萩原研二开心地笑了一下。
萩原研二看着这个笑容,愣住了。
良久,他皱着眉,有些不解地说道:“小沙罗有时候会笑。”
沙罗也愣住了,她不确定地问道:“人类不都会这样吗?”
她说到“人类”这个词时候语气中的疏远和漠然,令人有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好在萩原研二已经习惯,他只是好奇地问道:“小沙罗这么做的时候,是在模仿别人的举动吗?”
这笑容,是她真实的情感,还是她认为自己需要做出的样子呢?
沙罗摇头,她想这么做就做了,又不是说有什么人能让她模仿。
萩原研二突然眼睛一亮,摸着下巴思索着。沙罗好像并不是不具备感情,她更像是不清楚“感情”是什么东西。
也许还有希望:在“不伤害”之外,也许她能做的更好。
“为什么你笑了?”
萩原研二把自己还没动过的甜点分了一半给面露好奇的沙罗,愉快地说道:“因为我已经想好要留给小沙罗的作业了,下次见面的地点,就由小沙罗来定吧。”
一顿甜点吃完,萩原研二准备去结账。
沙罗拦住了他,她觉得自己才应该结账。
让刚工作的小孩子结账的道理,这样不是太没面子了吗?上辈子的大叔都是这么做的。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体的年龄和萩原研二差不多同岁。
“我有一些话要和刚才的那位小姐姐说,只是顺便结账而已,小沙罗以后可以请回来哦?”
沙罗闻言乖乖坐下,但和萩原研二强调道:“要是你要到了她的line,能不能跟她说,也给我一个?”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我不是要去说这个。”
他只是发觉之前提到那场车祸时,女店员的表情不太对,不像是单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一场悲剧的样子,倒像是更深程度的感同身受了。
萩原研二担心自己提到了她的伤心事,或者冒犯到了她,所以特地在结账时想找到她道个歉。
没想到女店员听到他的话后,噗嗤一声笑了,脸上并没有什么阴霾。
“没事啦,我只是昨天看了一部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发现自己亲生父亲不是自己男朋友的亲生父亲之后想和他重归于好,却在结局的时候发现两人都已经去世。
“那部剧太虐了,我情不自禁地就联想到了,所以表情可能不太对,客人您不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