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脚一软,一屁骨坐在席垫上,这一坐痛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身下猛地湿了一片,很快便有血腥味传来,由淡转浓,一股似有似无的异香在鼻尖萦绕。
俞氏脸色当即一白,神色惊慌。
“呀?你怎么了?”
“没事吧!顾夫人?”
几位夫人被瞬间之事受了惊吓,反应过来后,就连忙伸手将俞氏拉起。俞氏就算不愿意,也不能不领情。
一起身,俞氏立即说道:
“突然想起府中还有急事,失陪了。”
众夫人微愣,哪得罪她了?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有一夫人惊讶出声,指着俞氏的身后道:
“顾夫人,你、你的……你来月事了。”
俞氏瞬间一窘,面色通红,急忙想找东西遮掩,可是这里又哪有什么东西能遮的?她恨不得扒了身旁之人的衣裳。
可她不敢,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夫人。
“顾夫人,家中有事就不耽搁你了,快些回去吧!急事要紧。
”
“对对对,你快些回去。”
俞氏更加尬尴了,今日她的脸面彻底在这场宴席上葬送了。
可恶!
实在可恨!
幸好,这些只知道赏花开宴的夫人们,不知道染在她身上的血的异常之处,否则她今日恐怕不是出丑那么简单。
好啊!顾南幽,倒是小看你了。
“失陪了。”
未免别的意外,连客气话都没有再说,俞氏急匆匆落荒而逃。
见她走远,别的夫人一改笑脸,讥笑出声:
“啧啧,这顾夫人往日看着端庄大气,今日却连连小家子气,连自己的月事来了都不知晓,真晦气。”
一夫人看着坐垫上的血渍,厌恶皱眉:
“怪不得当年能够抛弃青梅竹马,拆散人家鸳鸯。”
另一夫人,看着被簇拥的顾南幽一眼:
“走吧走吧,顾夫人今日在我等面前丢了面子,定不舒服,改日我们去顾大将军拜访,宽解宽解她。”
经某夫人这么一提,有些夫人再不愿,也牢记自家老爷的嘱咐,要多与顾三小姐走动走动。
如今看是不行了,改日也一样。
众夫人走了,唯有刑部尚书夫人站在原地,看着坐垫上沾染的血迹,还有闻到似有似无的异香发愣……
目的已经达到,顾南幽神色依旧,宴席已散,她也改告辞了,再待下去,估计摄政王会亲自来赶人了。
起身向众小姐辞别,因要将欲暗杀传令兵的刺客交给摄政王,得约好时间地点交人。
于是招来一小厮,跟说了几句,待小厮离去,她环顾四周,发现她爹顾守城和顾温婉早已不在,遂微微向闭目养神的摄政王拱了拱手,便告辞出去了。
因为突然名声大噪,李管家还特意送她出府。
虽然停靠在摄政王府边上的马车走了七七八八,但顾府的马车来时停靠离得远,因此她还要走一段路。
在一处稍暗之地,顾南幽刚刚踏进去,便有人拦住了去路。
“站住!”娇声冷呵。
一改往日体贴的顾温婉,面若冰霜,目光幽冷盯着她。
“二姐姐有事?”
顾南幽淡笑,面上风轻云淡,貌似早已料到她会出现,故而将身子朝着身旁的大树一靠,等着她的下文。
“顾南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害我母亲当众丢人,你可知道母亲便是代表着顾府的门面,她丢人,整个顾府也跟着丢人,你想将父亲置于何地?”
呵!
这一番话振振有词,深明大义,貌似非常在乎顾府的颜面似的。
然,这话中却布着陷阱。
顾南幽微微挑眉,并不跳坑:“母亲怎么了?”
“你不知?顾南幽,你敢说你不知?”
“不知!”她还真敢说。
“母亲身上沾染的血,是不是你弄的?”顾温婉咄咄逼人。
“染血?母亲为何会染血?而二姐姐你又为何这般笃定是我?”顾南幽故作疑惑,一脸不解,“我今日得了免死金牌,给府中带来荣耀,外人都替我高兴,可二姐姐你却对我横眉怒眼。
还有之前你串通俞表哥差点陷我于不义之事,我都未曾追究,你却一来就说我对母亲怎么怎么了。你为何这般讨厌我?”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顾温婉一股气血上涌,今日顾南幽给她冲击太大了,在摄政王府宴席上处处表现惊艳,得到赏赐最多,得皇上一句天纵奇才,还真赐了免死金牌。
今后婚嫁,就算是皇子妃也配得。
为什么?
顾南幽区区一个庶女,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