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福尔摩斯又恢复成了之前那个凝神细思的雕塑模样,他回答说:“我在思考达伦和欧洛丝为什么不能在妈妈肚子里,相互中合一下。”
“夏、夏洛克!!”华生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他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盥洗室。
华生站在盥洗室的门口,他指着其中老旧瓷砖上那一地稀里哗啦滚满了人体组织碎屑、黏糊玻璃体的以及福尔马林粘液的混合物,又惊又怒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刺鼻的甲醛味直冲华生的鼻腔,让他闻了一夜香烟味道的大脑一抽一抽的疼痛了起来。
“嗯........我之所以会思考刚才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说:“那就是达伦·福尔摩斯昨天晚上的成果——或者说,他想给我的惊喜。”
“达伦?他昨天晚上来过?”华生不可置信地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好问题。”夏洛克表扬了一句,说:“大概就在你给他发消息之后。”
哦,福尔摩斯。
华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摁了摁自己因为通宵被诘问而无比困倦疲惫的脑袋。
对一个福尔摩斯来说,这应该很正常........?
好吧,这根本就不正常!
华生疲倦地吐出了一口气,他心累地摆了摆手,说:“我不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为什么你不把它给收拾干净?”
夏洛克·福尔摩斯稍微扭了下脖子,疑惑地看着正一脸无力的华生:“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了吗?”
“什么?”华生下意识地反问,旋即他因为极度困倦而过于活跃的大脑飞快浮现了一个不着边际的古怪的念头:自从搬来贝克街221B,和夏洛克·福尔摩斯成为合租室友以后,他短短几天里说过的‘what?’........
——已经快要比他之前几个月说过的还要多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是那副表情,华生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失望的困惑:“我不是说过了吗?”
夏洛克生怕华生听不懂英文一样,放慢了语调,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往外蹦:“.......我在等你回来啊。”
“What?!”
华生差点想要摸摸自己的耳朵:“你是想让我去打扫卫生吗,夏洛克?”
夏洛克·福尔摩斯矜持地微微颔首,一副‘你终于反应过来了’的模样。
华生不可置信地原地踱了好几步,他简直要被夏洛克的理直气壮给被气笑了:“你是想让一个被你扔在警局里待了一晚上的无辜医生——他甚至还要因此缺席今天工作——来帮你打扫卫生吗?”
夏洛克·福尔摩斯显然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他宝贵的时间显然不应该被浪费在处理弟弟可笑的恶作剧上。
华生无法忍受地诘问道:“这难道不是两个福尔摩斯........应该自己解决的问题吗?”
夏洛克无辜地看了快要冒火的华生一眼,他优雅地朝着华生身后盥洗室的方向摊出了右手:“Please。”
华生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看起来如果经济条件允许,他很想一拳直接打在夏洛克那张招人恨的脸上。
“Please.......”华生连连点头,他自说自话地在房间里愤愤走了两圈,如果哈德森太太还在家里,一定会为了这仿佛要把地板跺穿的动静,探头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夏洛克则是见怪不怪地收回了视线,重新把视线聚焦到了虚空中的某一点上。夏洛克坐在他那张专属单人沙发上,镇定地摆出了他一贯常用的思考姿态,没再去关注似乎随时可能会揍他的华生。
显然,他已经吃定了华生一定不会对乱糟糟的盥洗室视而不见。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华生就已经平歇了怒气。
“很好!........Please——”华生一边愤愤地用力抄过了可怜的扫帚和拖把,一边一快要把木棍杵断的力气折腾着可怜的盥洗室地砖。
看起来,他似乎把拖把头都快被杵下来的布条拖把,当成了夏洛克·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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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早就返回自己公寓里,昏昏大睡的数码暴龙并不知道他的新朋友华生——正在因为他的‘即兴创作’而痛苦煎熬地饱受夏洛克的‘奴役’。
数码暴龙在返回了自己位于贝克街几条街道之外的公寓后,就没心没肺地埋头大睡了一觉。直至十点多钟,他才意犹未尽地睁开了眼睛。
数码暴龙摸了摸微瘪的肚子,他伸手抓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了他常吃披萨店铺的电话拨了过去。
要了一份帕尼尼披萨和一份汉堡可乐,数码暴龙将凌乱的头发捋至脑后,他困倦地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