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在那似吻非吻里已经消弭。他像个小孩子,固执的要一个答案。
只要新垣不离开自己就好了,其他的,他不在乎。
新垣没有抬头,把自己埋在紫原的胸口。
“我们要上同一所高中”紫原低头拿下巴轻轻蹭新垣的发丝“黄仔让你伤心了,我们选个最远的地方,不和他们玩了”
他的话,平白让新垣笑了声。
“能有多远呢”
她又能去哪里呢,隐隐约约要结束的感觉,才是她着急拉开距离的原因。
紫原想到在秋田工作的二哥,“我们可以去秋田”
哪里都好,距离也无所谓。紫原只想和她一起上学。
最后的最后,新垣也没有回答,单纯的紫原直到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的不回答就是答案。
另一边,回到西洋馆的赤司,一路上都看上去极其的平静。
可是,只有他脑海里争执不停的声音,翻腾的胸口,表明着当事人被拉直的神经,即将崩断。
他极尽理智的离开了现场。
可是心也被挖走了,在听到新垣表达对黑子喜欢的片刻间。他没看见她的表情,单单那句声音,就足够让他失去理性。
他依旧优雅的,看似得体的离开,看上去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为什么,会这样。赤司感受到了自己的燥郁恐慌,那副事事把握的镇定,快要被抽离开了。
阿久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可能呢,可是事实在她口出说出。
明明,明明他才是第一个认识她的人啊。
谁能比我更早的爱你呢。
阿久…
赤司自小就清楚的知道,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拥有一切的无比幸运的人。
地位、才识、样貌,都是上天赋予好的。他生来就拥有常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至高位置。
人人都会歆羡他,他也不负家族使命,方方面面都做到最好,作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父亲不曾一次对自己说,胜利从来不是什么需要争取得到的,你要轻轻松松的,胜利是和呼吸一样正常的。
也许是他拥有的太多,失去的也会很快。
第一个离开他的是母亲,在父亲的教导下,即便面对母亲离世,他也要冷静的处理父亲安排下来的课业安排。
看上去,他做到了冷静至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才能换来父亲满意的一眼。
这样的家族使命,他天生背负。他因为能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了。
生离死别,在父亲看来是无足轻重的。父亲是个理智到冷血的人,我以后也会变成的人。
他明白的很,华丽的外在,虚无病态的内里,这是自己。
于赤司而言,阿久,是一个意料外的为自己而来的小仙子。儿时,他常常会想,她一定是来陪自己的。
她是不可求的礼物。
所以,对于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女孩,被照顾、被陪伴的赤司倾下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他偏执的想,阿久本就是属于自己的。
事与愿违,他失去了阿久,甚至忘记了她。
那次的放手,是听从僧人师傅的话,生魂为了自己动了杀戒,她可能会永远的被困在尘世间,再也回不去自己的身体。
她会日日夜夜被罪孽纠缠。他不想这样,直到看到她夜里的惊惶不安,藏着不让自己发现。
那时候赤司才意识到,自己的喜欢是阿久的囚笼,她被困在里面了。
他放手了,放走了她。没关系的,自己总能找到的她的。
失去她的痛苦,赤司不想再来一次了。所以在新垣回来后,自己又恢复记忆的情况下。
他开始越发争夺,早早接手家里的事务,挤压自己所剩不少的休息时间,只有这样,他才能护住她。
而不是如年少般,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离开,求而不得。
“你想的可真简单,她现在可不属于你了,征十郎”隐匿的仆赤,看到了主赤混沌崩溃的情绪,一旦有了开口,他就能抢到主动权。
“你于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同学朋友罢了”仆赤讽刺的笑了声。
主赤没有回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你确定,这样的自己,也有被她喜欢上的一天吗?别想多了,我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了解你。你软弱,又心思缜密,算计一切,你的那些不可见的阴暗面,又怎么去祈求她的照怜啊”
“征十郎啊征十郎,你拿什么去留住她?”
他的话字字句句敲在赤司的心上,将他划的鲜血淋淋。不得不直视,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敢上前告诉阿久,与她相认的原因。
仆赤说的其实并没有错。
是啊,我拿什么,去留住自己的阿久…虚伪的面具下,真实的自己,他都有点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