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行呢。
东西送完了,令狐冲也见了……好像没什么其他的事了吧?
洞外的雪花越来越密,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雪花的规模逐渐增大,冷气也随之渐渐传来,寒意弥漫在空气中,凛冽的寒风时不时穿进崖洞内,呼啸而过。
冼羽儿顺口问道:“你在这石洞里冷不冷?过冬的衣裳被褥暖和吗?”
令狐冲笑了笑,说道:“多谢你费心。羽儿姑娘真是个天下一等一的好姑娘。”
?
她不过顺嘴一提,怎么就被授予了枚“好女人勋章”了?
话说回来,他定义的好姑娘是什么呢?
冼羽儿问:“是吗?我为什么是‘好姑娘’?”
令狐冲一个一个地数道:“大方,独立,有想法,懂得很多,识大体,正直,体贴,善良,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冼羽儿一点也不开心。
感觉怪怪的。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好姑娘”?
是因为她对他无害,甚至还会帮助他,是这样吗?所以这样就是好姑娘?
可是在其他一些人眼里,她是具有威胁的“疯女人”——那些人认为她有力量,便对她充满了恐惧与忌惮。
话又说回来,她又凭什么要在意他们的目光呢?她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给的定义?
她就是她,她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好与坏”这种评价体系太二极又太主观。她又不需要讨他们的喜欢。
不过……她确实享受从实力上去碾压呢。
就喜欢某些群体害怕她又对她无可奈何的丑态!
“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反馈:我的友人会夸赞我的实力,我的敌人会恐惧我的强大——这种强。”冼羽儿皱眉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你用那些形容词……但是你似乎又很认真,认为那是夸奖……认为那是对我的一种认可。”
但她不想要那种认可。
闻言,令狐冲看向冼羽儿。
“羽儿姑娘,是很强大的人。……对你来说,我是友人吧?”
令狐冲沉默半晌,启唇轻声道。
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山洞响彻着。
火光在他的面孔处忽明忽暗,他的眼眸、脸部轮廓……是个标准的风流剑客。
冼羽儿并没有说话,只是睫毛下的眼眸上下移动,似乎是在边打量他边思考着。
“那你这是夸赞,还是恐惧?”她说。
在他的眼里,篝火的火光映照在冼羽儿的面庞上,在这柔和的光线下,她的瞳孔焕发出一种审视的光彩。
“……都有。”令狐冲略微不安,沉吟片刻,坦诚道,“在回雁楼里,你的坦然自若和潇洒利落,让我心生敬佩;当你使田伯光成为阉人后……”
他的喉咙似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无法继续说下去。
她那冷酷无情的手段、毫无迟疑的果断和绝不犹疑或反思自己的坚定,让他难免生出一些……畏惧。
良久无言。
直到恍惚过了头,令狐冲才发现自己盯着冼羽儿太久了,实在有些失礼,遂尴尬地咳嗽了声。
她依旧大方地直视他,眼神是那种不经意的平淡:“怎么了?嗓子不舒服,着凉了吗?”
“羽儿姑娘……”
令狐冲摇了摇头,他的嗓音有些沙哑,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又难以言状的矛盾。
他瞥了眼崖外纷飞的大雪,叹了口气,试着柔声说道:“……这会子雪那么大,下崖很危险的。”
……
大漠。
冼羽儿换上了当地的衣服,骑着骆驼漫步着。
村里养骆驼的人将骆驼卖给她的时候,说道:姑娘,前方再走就是荒原了,那里虎豹出没,连猎人都不愿往那里去。
冼羽儿心下毫无波澜:怕什么?她现在的实力简直可以给大家表演一段空手打豹!
她表面一脸平静地谢过那人,转身毅然决然地往那荒原走去。
沙漠气候变化得快,上一秒还是烈日暴晒,下一秒就是倾盆冰雹往下砸。
冼羽儿倒是无所谓,拿出主神器中的伞照住自己。
只是骆驼倒了霉,她只好翻身下骆驼,左手给自己撑着伞,右手高高牵着绳的同时,也要给它撑着另一把伞。
……好滑稽。
直到十分钟后,冰雹停了下来,她才将伞合上,放在骆驼背的口袋中。
“……噗。”
冼羽儿听见枯草丛中透出一声低笑。
她早就发现有人在草丛中暗自观察着她。
“你为什么要给骆驼打伞?”
那人现身,是个不到十岁的男孩,浓眉大眼,薄唇,高鼻梁,瘦削脸蛋。从小便能看出是个英俊的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