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话。
“你、你要杀我,那就快杀!”那人面色苍白,满脸汗珠地仰头对冼羽儿说道,“我还会再来的!”
他的眼神失去了刚才的锐利,却依旧戾气满满,仿佛她根本威胁不到他。
……玩家是真不怕死啊。
“杀不杀你,我做不了决定。”冼羽儿的目光清冷如水,她将那人的剑踢到曲非烟脚边,说道,“你的命在非非手上,可不是在我这儿。”
毕竟他想要伤害的是曲非烟,那么曲非烟是最有资格惩戒他的人了。
她将审判权交给了曲非烟。
“你……你们……你们合起伙来下套!”
那人震惊地瞪着她们。
下套?
下什么套?
反杀了他就叫下套?
这种人真是奇怪:自己失势了,就以为是别人迫害他,他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什么被害妄想狂,这难道不是他罪有应得吗?
明明是他自己杀了人家爷爷、还要猥.亵人家,那他这种行为叫什么呢?
应该叫“太刑了”。
曲非烟眉弯轻蹙,嘴唇微微紧抿,瞳孔闪烁着冰冷的星光。
她没有犹豫,用脚踢起那把剑、握在手中。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娇弱无助的女孩,而是一个怀揣着铁意和复仇烈火的致命女人。
继而,她干净利落、直截了当地持剑砍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那人身受剑伤,衣物染上鲜血,呼吸渐渐沉寂,眸子也逐渐黯淡。
最终,他与另外的尸首一起长眠在这绿茵之地。
此刻,一切都沉浸在无尽的寂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在场的除了尸体外,只剩下冼羽儿和曲非烟两个活人了。
曲非烟尚且还手握着那把剑,用力到指节都握到发白。
她那小小的身影静静立于原地,目光呆滞,思绪如飘渺的云雾般飞到了不知哪里。
她就这样呆立着,望着周围一片残藉。
见状,冼羽儿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怜惜。那怜惜之意透过她冷冽的容颜,流露出一丝柔软的情感。
“非非。”冼羽儿声音轻柔,将曲非烟手中滴落着温热的血液的剑夺下,扔在一边。
冼羽儿将头发散乱的曲非烟轻轻地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结束了。杀人犯强.奸犯已经死了。”
还好,曲非烟什么伤都没受,但是,她看上去受了很大的惊吓。
危机解除,曲非烟才如梦初醒般。
她扑到冼羽儿的怀里,才大哭了起来:“姐姐、姐姐……爷爷他……”
冼羽儿没有多说话,只是沉默地拍着她的背,等待着她平复下来。
帮曲非烟埋葬了她的爷爷的尸首后,冼羽儿带着曲非烟坐上了雇来的马车。
“非非,你想回魔教吗?……你还有地方去吗?”冼羽儿搂着她,问道,“你也可以跟我走的。”
爷爷被杀后,曲非烟便真的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了。
冼羽儿觉得自己不能把这么小的女孩子就这样丢着不管。
曲非烟的怀里抱着《笑傲江湖曲》的曲谱,一言不发。
曲非烟告诉了冼羽儿事情的经过,那个金盆洗手会的主人也是死在了那贱种的偷袭下。
“嵩山派那群家伙,不让刘公公金盆洗手,然后说刘公公和我爷爷教好,就已经和魔教同流合污了,早已不为正义伦理所容、是叛道——
“呸,怎么交个朋友就叛道了?!
“接着,其他人、其他正派人士闻言都避之不及,他们都是些见难就跑的孬种——
“嵩山派那群人就、就当着大家的面杀了刘公公全家……还开始追杀我们,说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难怪金盆洗手会的线索突然断了。
嵩山派这么丧心病狂?
给人扣个“魔教”的帽子,就敢光明正大地杀了别人全家?
而且,在场的其他门派,没有任何阻拦吗??
哈??
到底哪边才是“魔教”啊?
明明这些正派门派的问题更大好吧!
……真是腥风血雨的江湖。
曲非烟在冼羽儿的怀里哭累了,便睡了过去,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最近几天遭了太多的事,冼羽儿也有些疲惫,于是和曲非烟相拥着睡着了。
等冼羽儿醒来时,曲非烟不知何时已经不在马车内了。
曲非烟留下来一封信:
她的爷爷挖了将近三十个古墓找到了《广陵散》,与那金盆洗手会的刘家主人因乐结识,《笑傲江湖曲》就脱胎于《广陵散》。
她决定完成爷爷的心愿,走遍天下,将爷爷此生呕心沥血的绝响之曲传于懂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