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崭新，通身为橄榄黄漆，在光照下显得尤为清新。

温念举着手机，先一步拍了它的车牌号。

蒋洛霁开车门迈出腿，对着温念第一句便是，“你会开车吗？”

“会。”温念眼眸发亮。她们想的一样，都认为自行开车才是出路。

只有站台才能等车，但按照地图上的标注，蒙特镇全镇只有三个站台，分隔甚远，几乎无法具有规则一透露出的普适性。

而规则二——蒙特镇的房屋并不安全，在原地停留十五分钟，不可控性太大。

况且从规则四来看，司机也不会时刻正常。

司机从车上下来，彬彬有礼地朝温念的方向鞠了一躬，随后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在这期间，他闭着口，一言不发。

温念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

“这蒙特镇的司机好有礼貌，还朝客人鞠躬。”蒋洛霁随口道。

“……应该不是向我。”温念看了一眼她刚刚站过的后方。

女神像仍朝天仰望，目光柔和。

蒋洛霁拉开副驾驶的门，迅速敏捷地坐了进去，“轮换制，每个地点交换一次。”

温念上了驾驶座，闻言点点头。

“副驾驶座上的人负责背地图，”蒋洛霁点开手机，“做好准备，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待很久。”

温念：“……不会要把九十九个景点全部参观完吧？”

蒋洛霁：“难说。”她闭眼开始回想地图上的内容。

手绘复刻地图的变数太大，她更相信自己的记忆。

＊

在浏览完车前座里的提醒便签后，温念娴熟地启动了车，往地图上的第一个地点开去。

便签内容如下：

一、请确保您在开您的车，并对其他司机保持尊敬；

二、您可以将车停在任何地方，如若您需要还车，将车停靠在站点即可，原车司机将主动前来回收；

三、请您在驾驶过程中保持清醒，并尽量不要在车辆上休息（您可以前往任何居民的家）；

四、对第一个搭车客保持友善，但请拒绝之后要求上车的本地居民。

＊

从广场到莱文娜面包店的车程并不复杂，甚至有些枯燥。

蒋洛霁记下七所房屋地点后，略带困倦地往车前望，“除了名单，你在广场里还发现什么了么？”

温念轻移方向盘，回想道：“广场上的女神像挺怪的。”

“是因为她的姿态什么的吗？”

“不，”温念抿了抿唇，“是她在广场的位置。”

广场地表面是个十六等分的圆，被划出的半径用区别于地面石砖的白线描过，所以她能清楚地看见圆心所在的地方。

女神像离圆心有几十厘米的距离。

如果很远，直接被摆放在广场某侧，或许也还解释的通，但偏偏是这么个尴尬的位置。

“那本拼音册里，还有什么内容啊？”温念问。

“只要对上里面的内容，人就会直接进去；进去后能出来的，又没办法说出口。”蒋洛霁摇头，又重重点头，“不过起码我们知道女神像挺重要的。”

或许会和蒙特镇里的欢庆节有关。

蒋洛霁继续道：“刚刚那个司机，也挺怪的。”

温念“嗯”了一声。

她在对方下车后便直盯住他的脸，但记忆到现在，竟一点印象也没剩下。

“我上车后，他没说过一句话。”蒋洛霁半阖着眼，“我说完要租车后，他也全程无声，点头或摇头，解决完所有对话。”逼得她只能说一些“是或否”的问题。

蒙特镇太安静了。

街道旁的房门紧闭，白天里的窗帘全部处于关闭的状态，路上没有活气，但偏偏又一路绿草红花，装扮的很温馨漂亮。

温念将爱玛的话和蒋洛霁复述了一遍。

“面积变大了？”蒋洛霁手放在膝盖上，一时间也有些摇摆不定，“但我们还没升级啊。”

温念说也有可能不升级啊，只要不在这里找工作，岂不是只有游客的身份。

就算失去，不也还是一样的外乡人处境么。

驾驶座上有股香气，勾得她心绪有些发闷。

蒋洛霁摇头，说你太天真了。

温念虚心请教，“蒋老师，您说。”

“不是游客，可以成为居民啊。”蒋洛霁声音放的很空灵，随即又恢复正常，说白得一套房，好像也不是不行。

“……”刚刚才觉得有点恐怖来着。

＊

玻璃橱窗里，黄白光下，面包引诱般地向外散去蓬松的香气。

女人站在【莱文娜面包店】里，离门口很近，正透过玻璃凝视街道。

她身形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