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计。
当然,所谓的过错不会轻也不会太严重,太轻不至于逐出山头,太重不会留下性命。
譬如伤害同门致死的重罪,那是要抽魂夺魄,彻底清理门户的。
所以即便对方一看就并非善类,韩竞也没多少担心,大大方方跟着走。
眼下学会处理夜香的术法,赚取隐藏任务的积分才是首要。
行至山弯,正好看见一艘符舟扶摇直上,在半空停顿一瞬,而后向西飞去。
舟上的少女站在船头,衣衫猎猎、发丝飞扬,白皙光润的侧脸好似一轮提前升起到夜空的明月,素净出尘。
韩竞和覃浩同时驻足,目送符舟远去。
“好一个绝世仙子,假以时日,不比道祖殿的莫西翎差分毫。”
覃浩说着夸赞的话,语气却有些凉,有意无意扫了韩竞一眼。
韩竞没吭声,跟着他转弯,只见覃浩竟偏离山道,推着车走上一处缓坡,进入密林。
[父皇,千万别进去啊!一看就是杀人埋尸的地方啊!]
与小十一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覃浩轻佻的语调。
“都找上我了,还遮掩什么?”
韩竞略一迟疑,跟了上去。
[父皇!!!]
林中光线昏暗,虫鸣鸟语寥寥,诡异而寂静。
覃浩推着车,在崎岖不平的林地里如履平地,有些地方明显是抬着过去的,显然有一些修为。
韩竞估摸着,其境界应该比只修道几天的自己要高不少。
推车停下,距离山道有不短距离,即便发生一场恶斗,山道上经过的人也听不到什么动静,确实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韩竞的视线在独轮车的香桶上停留一瞬,看来那个净化夜香的法术,也学不成了。
不过,倒是有意外收获。
覃浩转过身,轻佻的眼神毫不掩饰对韩竞的鄙夷:“狱座让我来问问你,司空雨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你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
狱座?
韩竞眯起眼:原来司空雨的死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指使原主下手的不是丞相夫人,而是另有他人。
他没开腔,等着覃浩透露更多信息。
只见覃浩步步靠近,脚下被碾入土里的草叶发出沙沙声响。
他在韩竞一米外停下,用审视中带着不屑的目光围绕他走了一圈。
“不说话?”
声量略微提高,覃浩一伸手,香车夹缝中蓦然飞出一把黑色长刀,被他握在手里。
韩竞看得清楚,他以极快的速度掐了手诀,有些像早上学过的御物术,但比御物术简单不少。
覃浩还以为他是盯着自己手中黑刀,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笑:“怎么,这就怕了?我还没怎么着你呢。我就不明白了,狱座怎么就选中了你?一个伺候人的小厮,一条任人踩踏的贱狗,凭什么比老子还高一级。”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来狱座之下不是狱卒,而是我这个狱鬼。”
韩竞突然笑了一声。
比他轻佻语气还要轻慢,还要不屑。
这让覃浩蓦然顿住,换上狰狞的眼神:“你笑什么?”
“没什么。”韩竞道,“只是听起来,你这个狱鬼才是被我踩在脚下的贱狗。听一条狗在主人面前汪汪吠叫,笑其愚蠢,没摆正位置罢了。”
黑刀一晃,泛着冷光的刀尖直抵韩竞面庞。
韩竞视若无睹,继续道:“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做派,想必也是个出身贫寒的泥腿子。小厮又如何,出入相府,接触的是达官贵人,相好的是相府千金,你?呵,抬起狗腿撒泡尿照照,有哪一点能跟我比?”
他韩竞向来是面子里子都要的人,轮嘴皮子的阴阳功力,他这辈子还没输过谁。
输出火力最高的一次,那个堂姐在董事会上承受不住,直接口吐白沫,犯起羊癫疯。
果然,覃浩登时气歪了鼻子,还算周正的一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
只是那刀尖颤颤悠悠,不曾放下去,也没有更近一分。
吃定你了。韩竞心中冷笑。
“易竞!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没有鬼种,你能几天内达到炼气二层?天灵根,天灵根,哈,笑话!信不信老子一刀结果了你!”
覃浩失控片刻,又冷静下来,笑容残酷:“你可知,鬼种可是能传递的,此时此地杀了你,老子就是狱卒了。”
韩竞两手负在身后,神情淡淡:“哦,那你怎么还不动手?是怂得没蛋,还是怕狱座兴师问罪?呵,没说对,后一种也是怂。”
“你!”
覃浩果然按捺不住,不管不顾地一刀刺来。
韩竞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背后双手早已掐好手诀,右手剑指轻轻一挥,同时侧身躲避。
覃浩手中黑刀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