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的消息?若是如此,你且让文韵放心,裴二性命无虞,只是伤得比较重,如今尚不能行走。”
裴家二哥也是被恒王所救?唐漪闻言心底顿时产生更多疑虑,双手下意识紧握成拳。
自她进了马车,秦淮的视线其实一直未曾真的离开唐漪,此时瞧见她如此戒备的动作,瞬间便明白唐漪想问的并非此事。
秦淮沉吟,眼眸深处暗涌横生,但他只能忍耐再忍耐,强行压下心底翻涌躁动的思绪,在唐漪再次开口前便冷着脸道:“天色已晚,若无他事,唐姑娘请回。”
这是下了逐客令。
唐漪疑惑抬眸,终于有机会认真地看一眼恒王,不想这一看却让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恒王确如母亲所言,生得极其好看,剑眉星目眸深似海,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唇薄而锋,唇色于苍白里透出一抹微薄的红,整个人瞧着疏离、淡漠、坚固却又好像易碎地让人心疼。
唐漪心中不知为何便生出复杂而绵长的疼。
像是叫人戳中软肋,痛苦而又无力抵抗。
唐漪顿时收回视线,紧了紧拳头道:“殿下,请恕我冒昧,我只是想知道……您对陛下为你我二位赐婚一事究竟有何看法?”
在今晚之前,唐漪有七分把握认为恒王对陛下为他们二人赐婚一事是默认无异的,可他偏偏选在今晚带着兄长来找她,却让唐漪不得不重新考量他的想法。
明明有许多避人耳目的日子可选,他却非选在不可能避开陛下耳目的日子,那么恒王此举到底是想让陛下取消婚约,还是更加坚定陛下想让他们二人成婚的心?
唐漪着实无法确定恒王心思,只能趁此机会大胆相问,并且道:“无论殿下做何决定,我都会配合殿下,如今相问,只是想心中有数,也好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做何打算?
秦淮今晚的所作所为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企图,他只是被江狄的话提醒,不想让唐漪因忧思而伤了身体,这才费心筹划让他们兄妹二人见面。
而今日,于他而言,则是最不会引起陛下疑心的一日。
可她却误会他不想与她成婚。
秦淮顿时沉眸,神色冰冷,一字一顿:“唐姑娘以为本王会作何做决断?”
唐漪轻怔:“……”
她若知道不就不问了么?
而秦淮见她不答,只觉心中郁气更重,语气愈发咄咄:“又想如何早做打算?”
唐漪轻眨眼睫,想了想道:“若殿下不喜欢这桩婚事,那我自然会想办法毁掉这门亲事。”
毁掉?秦淮眼眸倏然变得狠戾,咬牙冷声:“此事无需唐姑娘费心。”
唐漪:“……”
所以这是愿意与她成亲之意?
还是他想掌握退亲之事的主动权?
唐漪微顿,片刻后了悟道:“我明白了,殿下放心,我知道日后该怎么做。”
话落紧接着便向恒王和兄长告别,转身下了马车。
车帘掀起又被放下,一阵寒风借势卷进马车,霎时将车内两人吹得清醒了几分。
秦淮陡然回过神,他方才情绪好像有些失控,不知有没有吓到她?
另一厢唐峥也总算在陛下为妹妹和恒王赐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竖起眉心看向秦淮,略有不满道:“恒王殿下,敢问您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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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角门外,唐嬷嬷提灯静守,目光关切而紧张地望着马车方向。
唐漪一下马车便看见她老人家一动不动地站在寒风里,不由蹙眉走过去道:“嬷嬷,不是让您回屋里去歇息么?怎么还在这儿等着?”
唐嬷嬷见唐漪无事,心中紧张顿消,和善笑道:“好好好,姑娘回来老奴就放心了,老奴这就回去歇着。”
唐漪顿时心生无奈,安平侯府的后院侧门并着左右角门从前几乎没什么人走,当初将这差事交给唐嬷嬷和林碌,为的便是让唐嬷嬷能得上几分清闲,不曾想如今却反倒让她老人家受了苦。
于是待将唐嬷嬷送回屋中,她便嘱咐林碌道:“嬷嬷年纪大了,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劳烦她老人家。”
林碌明白唐漪的用意,可他哪里做得了主?
只好垂首低声解释道:“小人明白姑娘苦心,可祖母虽然眼神儿不太好使,腿脚也有些毛病,可耳朵却灵敏得很,一听见响动就出门,小人拦不住她呀。”
唐漪知道唐嬷嬷的脾气,想了想便道:“你这几日好好想想府中可有你信得过之人,等过了年,我便将人指派给你。”
今后恒王或许还会在深夜来访,唐嬷嬷年纪大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有人帮衬总是会好些。
林碌闻言眸中不禁闪过惊喜之色,对唐漪大大揖了一礼:“谢姑娘大恩,小人无以为报,日后定为姑娘鞠躬尽瘁。”
唐漪见状急忙扶起他:“快起来,嬷嬷为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