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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喜欢拍摄的,不继续下去多么可惜。”易梨从他眼中可以清楚的看出来,那里面有和自己一样的情绪,那是对自己真正喜爱的事情才会拥有的模样。
这些,更能从他的作品里面看出来。
原来,到了沈听肆这个位置上,也是会有身不由己的。
易梨终于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些难以名状的郁闷从何而来。她在心疼,对沈琤这个身份,她知道他放弃自己喜爱的东西。而对于沈听肆这个身份,她又知道他自己承受了许多。
对两个身份的感触在此刻融合,她的冲动使然,在路灯下往沈听肆的面前走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而后伸出手环住了他。
男人的肩线在刹那有紧绷的僵硬,在易梨将他好好环绕住的时候又再度松懈下来,紧接着,无言地回拥过去。
易梨都能感受到他紧实有力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渐渐交融到一起。
她也学着沈听肆安慰自己的那样,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在他的耳边说,“这样的话,那就让我们先将这个项目好好做完。”
易梨拍的很轻,又很笨拙,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去安慰人,可肢体动作不会骗人。她的心疼在无言而浓烈地传递到沈听肆的身上、心中。
那在后背的轻抚不带丝毫刻意的撩拨,却让沈听肆感到那发烫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好。”他回答的时候嗓子发紧,连带着同样已经环住易梨的手指,他怕弄痛了她,始终在忍住自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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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易梨的团队进行到中期。
同是归为修缮工作,现在他们需要配合修缮团队,而沈听肆不可能成日在寺里,只能每天空出半天的时间来拍摄。
他已将自己相机里拍下来的古建底片发给徐光健,没几天,梁柠就接受了徐光健的安排,来加入了拍摄团队。
沈听肆明面上没有发表态度,实际上能共享的所有技术全都毫不吝啬的教授了出来。
刚进入夏季,慧市就接连下了几场大雨,让所有的修缮工作都只能暂时停下,只余易梨团队的植物修剪还可以继续进行。
哪怕是下雨,他们穿着雨衣,同样能在雨里踩着梯子灵活穿梭。
易梨自己没上去,她仰着头看工人的园林剪,指挥:“那边的斜枝再剪一点……”
“易老师,您别太较真。”有双手在雨幕里将易梨拉走了一些,顾淮对着上头的工人说,“都下来吧,今天就先到这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
工人们纷纷从梯子上下来,易梨对工作有点强迫症,她看到那根斜枝还在外面竖着,想自己爬上去,被楚嘉嘉一把拉了下来。
“你还真和沈琤一样,工作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
顾淮和楚嘉嘉是前两天易梨请来帮忙的,她的人手不够用,而顾淮欣然应允。
“沈琤说在他在寺里的时候,让我盯着你让你别这么拼,不然到时候他来找我麻烦怎么办?”顾淮也穿着雨衣,他将工具从易梨的手里拿走,指着天边的乌云说,“天气不好,必须收工,刚刚收到说要打雷降暴雨了。”
楚嘉嘉和易梨往宿舍区走。
他们从寺里离开之后,这临时的宿舍区也没动,因为现在在寺里作业的工作人员很多,就被安排做休息室用。
“连在室内的工作都停了,今年的天气可真怪。”楚嘉嘉将窗户关严实,易梨却说,“等等。”
她又开了门往外跑去,还好雨衣没脱。
“哎!刚回来,去哪!”
楚嘉嘉叫不住她,只能和顾淮又一起跟着她冲进雨里。
易梨重新回到了刚才离开的树下,她疑惑的目光一路往外,看到了那颗紧挨着古香炉塔旁边的高榕树。
那是刚刚修剪过树枝的高山榕,树干很粗,一个环抱都还有空缺。它刚好在古香炉塔旁,在风雨里树冠飘摇。远处已经响起闷雷声音,轰隆炸开。
雨越下越大了。
“你又是去干什么!”顾淮喊道。
易梨却指着那高山榕底下已经泥泞的土块:“看这里!”
顾淮看去,那是榕树在底下露出的树根,他却来不及细看,“你担心什么?下这么大雨,等会儿真要淋坏了,和嘉嘉一起先回去避避。”
“雨太大了,这几天这里积水,没排水的话根系抓地能力不强,我总觉得不好。”易梨往前踩,一踩就陷进去一个坑印。
顾淮拉住她,将她拉出来:“别担心,这树都在这里多久了?这是古树,都已经快二十米高了,它的根系比你想的还厉害。”
易梨犹豫着要看,却被顾淮拉走避雨。
才刚到休息室,天边就一道闪电划过乌云,看起来可怖无比。
易梨总觉得不安,但风雨实在太大,他们只能提前下班。易梨与他们都不同路,也开了车,本来只是穿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