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还要考虑。
张天高:“那我肯定第一个笑话你。”
高中生以身抗寒的本领,余清音上辈子也具备,她当时还把校服的裤脚改短,一年四季都露出脚踝来。
现在时过境迁,她只想给自己先来件保暖衣。
整个班级,估计也就她会穿。
真是少时不知愁滋味,等老了就知道。
余清音自己在心里絮絮叨叨,被习惯支配着找到回座位的路。
她半侧身行走在狭窄的过道,心想人多的教室,冬天应该会更温暖。
陈艳玲不知她未雨绸缪思考个把月后的事情,神神秘秘说:“你知道吗?”
余清音理所当然:“我什么都不知道。”
无所谓,反正陈艳玲也只是讲个开场白而已。
她道:“七班打算在元旦晚会跳《sorry sorry》。”
余清音的脑子里立刻回荡着这首歌的旋律,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哇塞,好复古。“
对她来讲是这样没错。
复什么?陈艳玲怀疑自己是听错,自我纠正成:“是够蹿的。”
这是方言词汇,完全没办法用普通话准确表达,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厉害之类的。
不过余清音又不需要翻译,她沉吟两秒:“嗯,很时髦。”
时髦这个词才是真的复古,大家现在都用“火”来代替。
陈艳玲:“感觉你很勉强。”
确实是违心之言,毕竟余清音自认走在时代的最前沿。
她虚伪笑笑:“没有啊。”
陈艳玲嘁一声:“明明就有。”
两个人幼稚地争着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动作幅度大到撞到后面的桌子。
陈若男的东西好像很多,她的所有书都堆在桌面上,像是随时做好被回收的准备。
此刻她的桌子一晃,有一本就掉到地上。
陈艳玲边道歉边捡起来,才发现背面沾着不知道谁洒的水。
水和灰混合在一起,在侧边留下脏污。
余清音率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中午去新华书店给你买本新的。”
陈若男满不在乎:“不用,我用不上。”
她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老天爷简直是没道理。
余清音很是羡慕:“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视数学书如草芥。”
要陈若男说,这书编得已经很浅显。
她几乎看看就能懂,“这有何难”四个字写在脸上。
即使是高手如云的一中,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一定很难遭人喜欢。
余清音:“弄坏东西都是要赔的,你要实在不需要,我请你喝奶茶怎么样?”
陈若男可有可无:“随便。”
余清音这张热脸也贴不了多久,心想算是完全班主任交代的任务。
她吃过午饭拎着奶茶进教室,惊奇发现陈若男也在。
陈若男趴在桌子上睡觉,听见动静立刻抬头看。
余清音的脚步已经尽量放轻,见还是打扰到她,抱歉笑笑:“吵醒你了。”
陈若男睡眠浅,知道跟谁都没关系。
她半眯眼眼微微摇头,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分寸消融于其中。
余清音:“正好,给你买的奶茶。”
反正饿着肚子,陈若男插上吸管,像敬酒一杯举杯:“谢啦。”
怎么说呢,余清音还是只看出中二。
她没忍住流露出不带任何嘲讽意味的笑,趁着有人叫自己回过头作为遮掩。
余景洪倚靠着门框:“不是练吉他,磨磨蹭蹭干嘛呢?”
是哦,再不抓紧时间到时候得丢人。
余清音秉持着社交礼仪,觉得还是得跟人打个招呼再走。
只是她敏锐捕捉到陈若男眼中的感兴趣,改成:“你想听听吗?虽然我弹得一般。”
陈若男是个听从内心的人,说:“好啊。”
什么就好了,余景洪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观众,打算录下来发给堂哥看的。
他拎着柠檬水散发怨气,一直到广播站都兴致缺缺。
全校最适合余清音放东西的就是她有钥匙的广播台,这个时间点压根不会有别人,而已隔音效果比别的地方好。
她把从大伯家拿来的吉他从柜子里抱出来,搓搓手:“弹完请两位马上鼓掌。”
还有替自己预约欢呼的,陈若男觉得她挺有意思的,还吹了个流氓哨。
吹着玩意需要一点技巧,像余景洪就只会嘘嘘嘘。
他自顾自卷着舌头,试图悄悄地掌握技巧,心想人家女孩子都会,他没理由不会的才对。
这种无用的努力,一直持续到吉他发出声音。
余清音这双手没有练出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