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先回操场。
余清音继续颇有食欲地吃着宵夜,吃完发现自己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长。
像是青春电影里散场的那幕,孤孤单单只剩下一个。
无处诉说的寂寥感涌上心头。
余清音擦擦油乎乎的手,听见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
其实就算是耳聋的人,也会发现有人即将出现,毕竟地上还有影子。
可惜余景洪没能察觉到这一点,还以为堂妹在发呆。
他打算出其不备吓她一大跳,下一秒被逮个正着。
余清音就知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翻个白眼:“你真的好幼稚。”
她这俩辫子还像小学生似的,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余景洪:“你先看看自己。”
余清音:“我的座右铭是与其反省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是人说得出来的话嘛,余景洪大吃一惊:“你这不符合八荣八耻吧。”
八荣八耻?余清音常常觉得跟时代格格不入,就是因为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词汇。
她的表情恍惚,很快回过神踩他一脚。
早晚给她的腿打断,动不动就来这么一下的。
余景洪拍她的额头:“我看你是找揍。”
啪嗒?一声,余清音委屈巴巴地假哭:“我要告诉大哥。”
这么看着,更像小时候了。
余景洪啧啧两声:“告状精。”
很有默契的,兄妹俩同时大笑。
余清音自认宽宏大量不计较,甩着辫子回去看比赛。
秋天一场凉风起,今晚骤然降温,大家为了取暖都紧紧挨着。
可大自然是那么的无孔不入,效果简直微乎其微。
余清音都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全跑出来,缩着脖子搓着手:“这是第几个班了?”
陈艳玲打个喷嚏回答:“第七。”
高一有十七个班,每个班预计上台十分钟。
随便掐指一算都能得出结论——还有个把小时要熬。
这样下去可不行,余清音:“我得回宿舍拿衣服。”
话音刚落,后面的女生戳她一下:“清音,后面递给你的。”
是一件男生的校服外套,宽大得能笼罩两个女生,余清音作为有追求者的人,迟疑地捏着它颇有些犹豫。
要不是马上收到堂哥的短信,她肯定会放在一边不敢穿。
现在她既知道来处,当然是大大方方地穿上。
本来她是打算当作小毯子分同桌一半的,只是陈艳玲不太愿意。
毕竟对十几岁来说,穿男生的衣服太过亲密。
余清音能明白的她的顾忌,用热乎起来的手握着她。
陈艳玲感动道:“清音,我要是男的,肯定娶你。”
只有女孩子才容易被这些琐碎的温情击中内心,余清音:“你是男的就不会这么想了。”
怎么听着很嫌弃的样子,前头的体育委员张天高愤愤回头:“你是不是对我们男生有意见?”
余清音眉头一挑,半点不客气:“我是对你有意见。”
张天高嘿嘿笑,也不顺着往下,只问:“要不要吃辣条?”
以德报怨,搞得余清音都有点不好意思。
她顺手想从口袋里拿糖分,却摸出一包烟。
边上的人都愣住,陈艳玲赶紧推她:“班主任在后面看呢。”
余清音边收边骂“余景洪要完蛋了”,掏出手机发短信质问。
余景洪回得很快,只有四个字【不是我的】。
余清音半信半疑,心想只是回头再说。
她暂且不回复,余景洪就慌起来,低声骂:“王三,这次被你害死了。”
王三还没见过这么怕妹妹的,说:“你妹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
明明是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孩子。
他知道什么,有的人的杀伤力又不在武力上。
余景洪转过头:“凯岩,你得帮我作证。”
徐凯岩手上还拿着英语单词本,压根没听清就随意应着。
就他这种好学生,说的话可信度一句顶别人百句。
余景洪忽然心酸,觉得堂妹估计对这位老同学更加信任。
殊不知余清音对他的怀疑,是基于他上辈子也是高中学会抽烟这件事。
她手指摩挲着,眉心微皱,直到听见五班获得二等奖才稍有好转。
一散场,被吹得快面瘫的学生们各回各家。
只有余景洪逆着人流来找堂妹解释,边上还有个人证。
面对面地时候,余清音还是挺擅长辨别他有没有撒谎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我要回宿舍了。”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