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连郑山名自己都没察觉到这种小心思,一切更像是顺其自然。
他回到班级的休息处,坐下来拿起笔接着写稿。
边上的同学问:“你还差几篇?”
七班有硬性要求,每个人都要?交十篇稿子。
本来郑山名已经完成,这会说:“还有很多。”
同学很是热心道:“那我帮你抄两篇。”
反正大家都是硬往上面凑字数,写几笔的小事而已。
明知这种东西就像是交上去的寒暑假作业,不会有人仔细地看。
但莫名的郑山名就是不想假手于人,他反应过度地捂着纸:“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好。”
那到底是多还是少,怎么前后这么矛盾。
同学狐疑地看他一眼,没有再往自己身上揽事。
郑山名松口气地奋笔疾书,咬着笔杆子埋头思索,觉得自己还是得写出叫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至于会不会眼前一亮还是个未知数,但眼前一黑是近在眼前。
余清音被晒得受不了,捏着鼻子喝一口藿香正气水。
这味道,真是好不到哪里去,她捏着拳头想骂人,正好看到堂哥顺手捶他。
不是,合着自己是什么沙包吗?
余景洪还是特意来给她送水的,结果平白无故挨揍,气得在她手背拍一下:“干啥呢你。”
兄妹哪有不打架的,长到三十岁都不例外,余清音哪怕理亏也要回踩他一脚。
这要不是人多,余景洪能把她吊起来打。
他拧开矿水泉自己喝:“倒进海里我都不给你。”
余清音从桌子下面拉出一整箱水给他看:“我们广播台多得很。”
很好,完全的没良心。
余景洪决定收回对堂妹的关怀,翻个白眼要走。
余清音把他叫住说:“你晚上吃炸串吗?”
余景洪很没骨气地回过头:“你请客?”
没办法,谁叫他的钱花得快,开学以来没少被救济,每逢周四周五连炒米粉都不敢往里头加蛋。
余清音就是知道才问,点点头摆摆手表示再见。
现在看上去就乖巧顺眼很多,甚至还有点像招财猫。
只可惜不是真的,余景洪的口袋几乎是空空,他哀叹着人穷志短,回到班级的休息处。
坐在边上的徐凯岩问:“你不是去给清音送水吗?”
这么去的时候是一瓶,回来就变成半瓶。
余景洪嘀嘀咕咕说两句妹妹的坏话,然后下决心:“下礼拜我肯定得省着点花,不然让她老这么拿捏我。”
徐凯岩心想国庆前他也是这么说的,无情戳破:“你做不到的。”
不是,他跟谁是同桌。
余景洪本来要说他怎么不分亲疏,才想起来一开始好像是他跟余清音比较熟,到嘴的话变成:“你俩蛇鼠一窝。”
徐凯岩还真没听别人拿这个词形容过自己,把手上的书再翻一页:“这个还是她借我的。”
于情于理,他肯定要这么说。
余景洪立马反驳:“明明是我大哥的。”
高考后一窝蜂搬来给弟弟妹妹们,不过他只选了漫画书,还跟堂弟余海林约好轮流看。
寻根溯源这个事情对徐凯岩又没意义,他甚至没听清楚,只顾着提笔把看不太懂的英语句子先抄下来,半点不为周围吵闹的环境所动。
余景洪没再吵他,坐在烫屁股的椅子上四处看,目光挪到舞台上。
离得有点远,他仿佛看见堂妹眼前站着个人,却没多留神。
此刻余清音面前确实有个人,只是她认脸的本事一般,没能看出此人不久前才来过,例行公事说:“稿子放这儿就行。”
看来自己没能给她留下点印象,不过郑山名也不气馁。
他回去接着写稿子,过会就来一趟。
终于到第三回,余清音察觉到异常说:“你可以多写几份再来交的。“
一次交一篇,还不够累的。
郑山名急于解释:“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干。”
看出来了,他时间很多。
余清音忙得焦头烂额,很是羡慕:”真好啊。”
郑山名只看见她嘴巴动,没听见说的什么,生怕错过关键信息,追问:“你说什么?”
余清音只想停止对话,一脸无辜:“我没说话啊。”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让郑山名疑心是自己出现幻觉,尴尬笑笑:“那我听错了。”
话题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余清音实在不知道往下接点啥。
她只好跟着笑笑,低下头继续审稿。
郑山名也没赖在这儿,找个地方接着写,一下午来来回回地跑。
其实到后面余清音已经又轮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