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打破他的怀疑:“成绩。”
余景洪只觉得是天方夜谭,眼睛瞪得快掉下来:“我不行的,二十四个字母都念不来。”
就他这水平,什么佛脚都抱不到。
余清音才不管他什么反应,先纠正:“是二十六个,你今天应该可以背下来。”
心里又一次对他的程度有清晰的认知。
这突如其来的任务,叫余景洪不知所措。
他心想大家不是出来讲和的吗,怎么好端端的要开始背字母表,脑袋上仿佛冒出一大串问号,表情明明白白表达着“你在逗我”四个字。
余清音却当作没看到,做作地捏着拳头:“加油。”
好像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余景洪越发的晕头转向,茫茫然道:“不是,我没答应。”
余清音心想才不管你怎么样,委屈地扁着嘴:“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
余景洪看她眼角都泛红,哪里知道这全都是演技,率先慌了神:“我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不对,我没什么意思。行行行,我背,我背可以吧?”
余清音不费吹灰之力,做全套地吸吸鼻子:“那说好了,我明天检查。”
检查?居然是来真的。
余景洪心里叹口气,却只能无可奈何点点头,脚步沉重地回教室。
余清音看他的背影有点想笑,甩甩脑袋继续研究函数。
然而数学本就不是一两天能搞懂的科目,她坐在考场上简直两眼一抹黑,把会的都写完开始发呆。
不会做,居然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监考老师见惯差生,忍不住敲讲台:“你们马上要初三了,别拿自己的人生不当回事。”
其实学生们也知道读书有用,但这个苦不是人人都吃得下的,尤其是在县中的学习氛围之下。
因此余清音后来是学区房的最大拥趸,尽管她没有结婚生小孩。
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
思及此,她一颗心仿佛回到真正的十五岁,对爱情充满向往。
可惜她尚且不到想这些的时候,眼前还有难关重重,交卷回到教室听同学讨论答案后,更是笑不出来。
没办法,她瞎猜的几题没有个准的,一生的运气仿佛全用在重生这件事上。
不过这本身就是最大的机缘,她下定决心要努力,吃过晚饭到隔壁去。
余景洪正在房间打游戏,脑袋快钻进屏幕里,手指灵活地操纵着人物,戴着耳机对外界毫无所觉。
余清音站在他背后看,只看懂一局结束的提示,这才出言:“哥!你背了没有?”
二十六个字母不过小菜一碟,余景洪只是成绩不好,又不是智障,他摘下耳机爽快道:“马上。”
只是眼神之间有些尴尬。
大概是刚和好不习惯,但余清音的印象里是十几年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
她自然地坐在床沿,翻开自己的物理书:“那你背。”
看样子她是打算在这儿复习,余景洪往边上挪个位置:“桌子给你。”
又翻开带回来的英语书:“是不是要看初一的才对。”
得亏他还知道,不过余清音也没指望他找出来,唰唰唰在纸上写出来:“按这个背。”
余景洪也没因为她的成绩而提出质疑,捏着纸片在心中默念,发音虽然不大准,好歹是良好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