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吩咐下去,因为事情办得好,郭管事给了不少赏银,直到几天前郭管事让我们从南市的米库里抗几袋米去运河边,我们以为是爷要的,谁知道接头的人是个叫薛爷的男人……”
周明顿了下,继续说道,“前后几日,这个叫薛爷的男人从郭管事手里买走了大概两千斤粮食,而卖粮的银子,郭管事没有入账,再将卖出去的粮食分摊在四大行市的米铺里头去。”
“这便是为何夫人算账的时候,发现账银不符,整整少了一成收入。”张掌柜补充道。
“老张,你原来都知道,你……”
“我不知道,”张掌柜说道,“你们三个当米铺的掌柜也有些年头了,任由郭管事做这种事情,是何意思?”
“你居然暗中告密?”
“非也,是主爷在外地发现有我们米铺的米,所以专程让我提防郭管事,果然,主爷没有猜错,”张掌柜由衷佩服柳陌行的敏锐性,“京城的米粮差不多被域外蛮子购光了,若是我们米铺的米不全力支撑京中的百姓,京城如何安定?他一个总管事没有审时度势的长远目光,怪不得任何人。”
“那郭管事他……”一群人面带责备地望向苏阮,“就算郭管事没有审时度势,夫人……夫人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你看到本夫人杀了郭管事?”苏阮目光锐利地射过去,“区区一个管事,本夫人还不削动手。”
“那他人呢?你说你没动手,总不至于现在还看不到人吧?”
“周明,你说,”苏阮吩咐道,“好好说说郭管事那点勾当!”
“是那个叫薛爷的人害死郭管事的。”
“这就是背主的下场,”柳陌行重重地搁下茶盖,沉声说道,“我柳陌行虽然无权无势,但护着你们的那点能力还是有的,扪心自问从未亏待你们,不曾想你们今日还是弃我而去。”
“主爷,我等……”
“不必说了,还是那句话,祝你们前程似锦,”柳陌行将茶盏给了张掌柜,朝苏阮伸手,“连夜赶路,爷乏了,回府吧。”
苏阮点了下头,将手在他的手上。
碰到的那一瞬间就被紧紧握住了。
上了马车,柳陌行便靠在了车厢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爷……”
“断了两根骨头,扯到了,”柳陌行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腹部放,“被人伏击,直接从马背上被踹下来了。”
苏阮摸到被踹断的肋骨,眼眶顿时红了,“爷该休息好再回来的。”
“我担心你被他们欺负,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金儿,去叫师傅去咱们府,”苏阮吩咐坐在车轴上的金儿,“动作快点。”
“是。”
“我没事,”柳陌行只能挺直背脊,不敢有半分弯曲,“我应该没内伤,只是断了骨头。”
“妾身还叫夫人给爷去信,打听爷的下落……”
柳陌行笑望着他,“没想到爷这么快就回了,对吗?”
“边疆距离京城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月,爷为何……”
“小舅子派人来接应了,”柳陌行摇头苦笑,“岳父大人怕我不行,所以让小舅子半路来接应了。”
当时柳陌行就这样去边疆,苏阮也是十分担心。
看来,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了。
“幸好父亲安排妥当,不然……”
“边疆已经没有粮食可用了,所以就算岳父不派人通知小舅子,他们也会等不急。”
“那爷知道是谁要害你吗?”
“你猜。”
苏阮抿唇,片刻后道,“是户部的人。”
“嗯,”知道她已经猜不出来,柳陌行便没多解释,只道,“那两个人,我带回来了。”
“爷先养好身子,”苏阮柔声劝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爷得好好养着。”
“一百天啊……”柳陌行叹气,“可让爷怎么等?”
苏阮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近,红唇瞬间被吻住。
车厢的气息陡然暧昧起来。
苏阮发现他有更多的索取,连忙远离他几分,“爷,小心身子。”
“怎么了,你嫌弃爷了不是?”
“爷多虑了。”
“那为何……”柳陌行抓着她的手不放,“离开这几日,可有想我?”
苏阮笑着撇开眼,她若不是惦记他,早上也不会天不亮就赶去苏府了。
“为何发笑?”
“没有为何,”苏阮靠在他的肩头,“一切等师傅看过爷的身子再说。”
“那时候可会有龙凤被?”他试探地问道,满眼期许。
苏阮不敢正视他的黑眸,“龙凤被,龙凤烛,交杯酒,一样都不能漏,想必爷的心思也同妾身的。”
“这我就放心了,”柳陌行强忍着疼痛,头靠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