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陌行如此真诚,苏阮噗嗤笑了出来,“那我要吃景丰楼的糯米糕,还有蟹黄面,汤包来几个,再喝点小酒……”
景丰楼的三楼楼台上面没有屋檐,如是晴天,还能看到点点璀璨的星光。
苏阮很早的时候就听说了,无奈在侯爷府夹着尾巴做人,因此没出来,而后嫁到柳府,也是安分守己过日子,从未想过能有这么自在的时候。
“柳世新,备马车,”苏阮展颜欢笑,柳陌行松了口气,“夫人大量。”
“哼!”苏阮傲娇地扭头,回屋更衣去了。
从景丰楼的三楼楼台望过去,可以看到艺馆的繁盛。
“今日父亲找母亲摊牌了,”苏阮趁着这会儿清净,也确定没有隔墙有耳,便把侯爷府的事情说了,“今日掌灯之前,母亲必须要退出艺馆的生意,若不然,父亲便要写休书了。”
“艺馆的生意确实比我们想象得要好更多,”柳陌行敛回目光,一脸肃然,“我这一路回来,也看到不少域外的人,有的甚至是伪装成平民的。”
“所以爷这么着急赶回来?”
“我是担心京中的铺子,”柳陌行盯着苏阮看,好一会儿才道,“谁知郭管事和我说,夫人已经吩咐下去,米铺最好不要做生意,至于其他的铺子,不采购域外的物品,我啊真是白担心一场了。”
“妾身只是想爷既然不在,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等也回来再行定夺。”
“你做得很好,”柳陌行叹道,“眼前的局势确实不宜我们拖延下去,如夫人这般当机立断,方能保命。”
楼梯传来脚步声。
柳陌行回头望,看到柳世新提着衫摆匆匆上来,“爷,苏夫人前脚刚走,后脚宋三爷就往咱们府中去了。”
“他还是不死心呢,”柳陌行调侃道,“若是能做这笔生意,我何必等他第三回寻我。”
“这生意火得有点异常,到底做说的是何生意?”苏阮好奇得都想过去看看了,“若是卖艺的,咱们也能去,是不是?”
“你试试!”柳陌行没好气地弹了她脑门一下,“没我的允许,不许去。”
“那爷去,爷回来同妾身说不就得了。”
柳世新撇开头,憋着笑。
“爷也不会去,”柳陌行又捏她的鼻尖,“反正离她远些便是了。”
“左侍郎府那边,是不是再告知一声?大姐已经魔怔了,妾身看着都害怕,”苏阮指着不远处的胭脂水粉铺子,“那是大姐开的,卖的是域外的香料和胭脂等物件儿。”
“提醒过就算了,有些人不栽一次跟头,永远不知道疼。”
小二送上点好的点心,扬着声调“客官,您的茶点齐了。”
这一趟,苏阮感觉不像是吃东西这么简单,就好像是柳陌行可以安排的,“爷不在京中,但这边的形势,爷都清楚,对吗?”
“家这边,自然是挂念的,”柳陌行意味深长地望过来,“我把郭管事叫过来了。”
苏阮以为他要问郭管事一些事情,谁知道是让郭管事把京中的米铺子的账本带来。
“这是京中所有米铺的账目,夫人请过目。”
“让我看账目?”
“是的,这是爷的吩咐,”郭管事瞄了眼柳陌行,默默退到一边去了。
苏阮不解。
“没错,以后京中米铺,由夫人打理。”柳陌行像是丢出一块烫手山芋一般,看着十分轻松。
苏阮诧然,“爷不是开玩笑?”
米铺可是最赚钱的铺子,他居然让她管米铺?
“自然不是开玩笑了,”柳陌行道,“夫人直管放开手去做,赚的银子,分夫人两成,这个银子,随便夫人安排处置,不进入府中账房。”
也就是说米铺挣到的银子将会是她苏阮的私房银子了。
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分别?
“不愿意接?”
“妾身愿意,妾身谢过爷,”苏阮迫不及待地接过账本。
正要翻开,被柳陌行送上的糯米糕打断了。
“夫人先用膳,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夫君,”苏阮立马改口,开心地接过。
看着像是在品尝景丰楼的美味佳肴,实则一直在盘算米铺的事情。
虽然眼前的形势不乐观,但只是暂时的,她现在有足够的事情去熟悉米铺的运作。
用完膳,天更黑了。
瞧见宋老三赶回艺馆,两人才回府。
柳陌行先去洗漱,出来时看到苏阮拿着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时辰不早了。”
“嗯,就来。”苏阮头都没抬。
柳陌行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翻了起来,不知道怎得,那算盘珠子的声音就好像会催眠一般,让他哈欠连天。
“元儿,你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