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怒道:“谁要你假好心!”
自从张角五年前振臂一呼,各地信徒争相揭竿而起,对官府造成了沉重打击,大多数人手都被抽调出去对付南边的黄巾贼余孽,导致整个阳城城现在官兵也就几百。
眼看打不过,县丞气势不由自主就短了:“哼,你们给我等着!”放下狠话,他怒气冲冲地带人撤退了。
典韦望着对方狼狈的背影,不确定地问许褚:“他不会是要搬救兵吧?”
许褚说:“嗯,我猜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上楼请示燕绥:“庄主,这人看起来不会善罢甘休。可要先回去,还是立即让兄弟们都过来?”
“去寻兄弟们,让他们悄悄进城。”燕绥想了一下:“正好我们来做个初步的尝试,直接解决田庄的后顾之忧。”
这一路走过来,燕绥深刻意识到他们的庄子,终究还是太小了,还因为县衙束手束脚。这时候开垦完荒地都不一定是自己的,要得到县衙的同意才行。还有采买耕牛,每一头都得去县衙登记造册。大规模购买马匹也不行,会有获罪的风险。更别提那些新颖的种子,一旦被人觊觎,就可能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所以一旦打点不好县衙,就有获罪的风险。燕绥早就厌倦了这些束缚,与其谨小慎微,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这样心里才踏实。而只有乱,才能谋求快速发展的机会。
“那庄主,我们先把粮食安顿好?”典韦问。
燕绥整了整袍子的下摆,从容不迫道:“不用,我们该去施粥了。”
典韦惊讶说:“可是方才……”
燕绥笃定道:“放心,施粥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城内外百姓翘首以待。就算官府发作,那也是等我们施完粥后,不然无法收场。”
蚁多咬死象,自从黄巾起义后,官府对流民也是很忌惮的。
燕绥意味深长地看了典韦一眼:“再者,就算现在就召集人手围攻我们,又有什么畏惧的呢?”
因为目的是索贿,必然不敢将事情闹大。凭借阳城不足一千的步兵,根本对田庄无可奈何。以田庄以一敌十的本事,除非来铁甲兵和骑兵,否则无人能攻破云梦山寨。何况只要她系统在手,就有源源不断的热武。
官兵来袭,甚至还能宣传一番自己的道术,增长民众好感度。念及此,燕绥还有些迫不及待呢。
典韦想到主公扛着神器“火箭炮”一发冲天的英姿,不由懊恼地拍了拍的脑袋:
真是钻牛角尖了,以庄主的本事在哪里都不用束手束脚,自己真是瞎担心。十八路土匪,可都是主公带人一个个山寨打下来归顺的。昔日庄主一炮轰开了临颍县“乌云寨”大门,令其山寨大当家当场拜服的英伟事迹,至今还在田庄广为流传。
正如燕绥所料,县丞灰头土脸回去后,县令大怒,当即要召集差役们捉拿这伙人。侍立在一旁的主簿却劝阻说:
“不可啊,这伙人身强体壮,连范县丞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强攻不但影响施粥,还徒增己方伤亡啊。”
范县丞恼羞成怒:“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嚣张至此?”
主簿摸着胡子解释道:“不如等他们干完了活,松懈离开时候,趁机派人混在人群中扣下那庄主。这样他们投鼠忌器,自然也没什么威胁了。”
“好,好。”县令满意道:“这个法子最好,施粥的时候他们人分散开,正好捉这个燕绥。”
县丞附和道:“不如就将燕绥扣在县衙,让其余人回去准备赎金。”
主簿道:“范县丞的田庄似乎距离云梦田庄不远,可有听到什么风声?他们是怎么忽然造出来贵纸的?”
县丞摇头:“这个燕绥来历不明,十分蹊跷,只知道这贫瘠的田庄忽然就起死回生了。”
云梦田庄的穷是出了名的,差役都不愿意去那边收赋税。以前因为靠近山寨,本来就不富裕的田庄交完赋税和山寨的“保护费”,所剩无几,农忙时,庄主都得穿着麻衣在田里耕作,还欠了官府不少口赋算赋。
“我也是听田庄的管事说各种大车在驰道上往来不绝,不少客商路过我们的田庄到他们那去,想来是赚了大钱。”说着,县丞眼里划过浓浓的贪婪。想着趁扣留燕绥,派人将他的纸坊给夺过来。
他们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县令与县丞对视一眼,露出了一抹狞笑:“如今董公当政,我们正缺东西打点都城上下。就安他个管教不力、放任手下袭击官差的罪名,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