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他父亲同镇北军交手的时候惨败,一家人这才迁到了中京,也因此算是远离了大辽的中心。”
温姚希歪着头看向用茶水画的地图,点点头:“看来我们之前猜的没错,果然是因为那事记恨上了我朝,故才会不嫌麻烦地搬来了玄铁箱。”
李初言点点头:“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一方面也可能是为了提醒天祥帝,若是再如此下去,大宋总有一日会攻上西京,夺回燕云十六州。”
李初言站起身来,走向书架取出一本书,递给温姚希:“这是我搜集的有关大辽的一些事情,五代之前,契丹还不过是一个北方很小的游牧民族,然而从后唐再到后晋,却已经越过阴山,到达了雁门关以北的地方,建立了如今的辽国,更是牢牢把握住了燕云十六州作为他们的如今的粮仓,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游牧民族与生俱来的骑射强悍本领却也在他们身上正渐渐消失,他们变得安于现状,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温姚希大致浏览一番,抬起头看向李初言:“怪不得,这和大宋的情况倒是有些相像,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以像大宋的颜微之、像大辽的高其永,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举动吧!”
李初言回道:“是啊,不过就怕是这样的情况之下,恐怕高其永不会轻易放弃他的计划。”
对于挑起事端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大辽的正使死在宋人的手里,可若是这计不成,哪怕是在回去的途中在大宋境内亲自动手杀死正使,也能获得想要的东西吧!
温姚希有些但系如今身为馆伴使的温仪章,语气担忧:“那高其永会不会在都亭驿做出什么事?”
李初言眉头紧锁:“我担忧的也正是这个,若是正使在都亭驿出了事情,恐怕仪章难逃其咎。”
被两人惦记的温仪章此时却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好不容易脱了身,也不敢走远,只能叫身边的衙役去羽卫所一趟,将李初言请过来。然而这衙役到的时候,刚巧两人在一起,温姚希大致猜测到温仪章的目的,于是便也跟着过来了。
温仪章有些急躁地站在驿站前,来回踱步,终于等来了马蹄踩雪的声音,一抬头却看见两匹马并辔而行,而有一匹稍微落后,他连忙走过去,将温姚希扶下来:“怎么骑马过来了?天凉路滑,小心受伤。”
李初言看着温仪章眼神如刀,瑟缩了一下,旋即想要自然拍他的肩,却呗他躲开,一时间停在空中的手有些尴尬,只能默默收回,“你这是何意?难不成就此不和我做兄弟了!”
温仪章有些生气:“我让你帮着照顾,可没让你把我妹妹拐回去!”
温姚希见两人气氛微妙,温仪章脸上又微有愠色,忙帮着说话:“天冷,不如大家进去再说话?”
温仪章看温姚希穿的单薄,于是也没反驳,点点头算是应下,可一到了屋内,便开始从头算起:“要我说……”
温姚希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温仪章要说上好长时间的大道理,于是连忙用别的事情堵住:“哥哥,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都经历了什么!”
果不其然,被这么一打断,温仪章立刻被吸引过去:“什么?”
温姚希语气夸张,表情生动,宛如茶楼的说书人一般将这几天的事情徐徐道来,当然关于魅阁和镇北军的部分自是瞒下,只不过为了略过这些免不得编造一些东西,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悄悄瞥向李初言,生怕他会戳穿,好在对方不仅没有这个意思,反而帮着把她的故事完善不少。
温仪章听完后,似是感慨:“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草木之无声,风挠之鸣,水之无声,风荡之鸣,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凡出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乎!”
李初言听懂他的意思,却不认同:“连寻常百姓或许都觉得大宋应当想方设法操练军队,然而以我朝如今的财力又怎能支撑起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