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说得好认真,车内的气氛又暧昧了起来。
“别这样。”我终于忍不住道:“我们是同事。”
白天笑了笑:“同事怎么了?你是同事我就不能担心你?”
对方突然这么直白,我倒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他下一句就岔开了话题:“今晚住我这儿呗。我怕你一个人住危险。”
我眯起眼睛,果然不是单纯地叫我送他回家。
“没别的意思。我家房间多,随你任选一个。明天早上我也要劳烦你开车送我上班呢。”
“你可以打车。”我拒绝道。
“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白天笑得有些无奈:“你不安全。那个歹徒虽然死了,但是现在案件还没出结果,还不确定他接近你的原因,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危险因素。”
“可是你也不方便保护我啊。”我毫不留情地指着他的胳膊道。
白天真被我给气到了,当即一手要扯下他胳膊上的绷带。我连忙拦住,结果他就顺势往我手臂上一靠。
一个大男人,虽然收着劲,但也是沉甸甸地压下来,压得我心里一跳。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真丝衬衫传递过来,一呼一吸之间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动。
“白…”我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白天轻轻地笑着,身体也微微地颤动,下巴架在我的肩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从车前窗外来看,大抵就像是两个人在拥抱一样。
“我有点累了,程橙。我想靠着你。”
他轻语道。
最后我还是进了白天的家。
诚如他所言,家里好多的房间。
我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在门口为什么要推拒半天?
这哪一间都比我自己的卧室大啊。
同事请我来睡一晚,我怎么还天上掉馅饼了都不知道捡。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自己啊。
“你家这么大,出租出去每个月都不知道多少钱了。你居然还出来工作,我对你感到了由衷的敬佩。”
我非常诚恳地对白天道。
以前没上班前不觉得上班辛苦。现在上班了,才知道每日为了活下去,要吃多少的苦。
白天笑了笑:“正是因为这样我也有我的苦啊。”
“什么苦?”
“选择睡哪一间的苦。”
……
去他娘的资产阶级。
我不和白天聊了,正打算进一间大房间去睡觉,谁料下一秒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小程?”话筒里传来省厅高主任的声音:“今天早上袭击你的那个人身份出来了。”
“什么情况?”我问道。一旁的白天也听到了,立马走到我身边,我便打开了公放。
“叫做朱权松,泗水县的人。以前你做过他家儿子的尸检,你还有印象吗?”
一提他,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去年的事吗?他家小孩上学时候死了,原以为是老师体罚死的,但是当时的尸检结果是孩子自己有先心,突发病死的。老师只是课间说了他几句,用手指头点了点孩子的额头,孩子也嘻皮笑脸地答应了。远不至于因为这样死掉。所以这事最后学校也只是赔了点钱,后续老师也没事,继续上课。
“当时他不是没有异议吗?怎么现在…”我觉得这未免也太奇怪了:“而且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出现场?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跟着我?”
高主任也是不解:“身份查到是这样,但是动机而言,确实可疑。行踪目前也没有调到更多的线索,只知道确实是近期突然跑到了平津市。”
“哦,当然了,这也只是先告诉你一下,免得你总是记挂,后续还会继续查下去。打电话来,还是因为有个案子要你出一下。”
“现在?”我惊讶道。
“对,你带上白天、赵星一起去。在章曲市,我待会把定位发给你。”
我皱了皱眉:“当地不是有法医吗?”
“这一次社会影响比较大,需要省厅过去,你们赶紧的。”主任催得急,我和白天便对视一眼,赶忙上了车,路上白天还给我念了主任发来的案件信息。
原来,三天前,章曲市一户人家半夜死了一位老人,一开始儿子叫来了救护车,开了死亡证明后都拖到火葬场打算烧了,但结果老人家的大儿子突然从外地赶了回来,质疑老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而且一直到了火化这一天,弟弟才通知自己到场,弟弟肯定有问题。而他弟弟则说这哥哥无理取闹,老人活着的时候不来照顾,死了跑来装孝顺,是不是想要分房子?
于是两方各执一词,还打了起来。最后就变成一方非闹着要尸检,另一方非不肯,导致棺材停在火葬场里停了两天,还上了社会新闻。
路上我们接上了赵星,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晚上1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