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厕所里出来,在农家院子里洗了洗手,笑着向借我用卫生间的大妈道谢。
我是一名法医,名叫程橙,今天在这附近出现场,谁知正好来了例假,不得已向附近的住户借用了一下厕所。
案发现场位于郊区的一座天桥下,周边早已是荒芜的一片土地,隔着好远才住着人家。
耽误了这么会功夫,我快步往大约5、6百米外的现场赶过去,突然我的眼镜片折射出背后一个刺眼的光点,我刚一回头,一把尖锐而冰冷的匕首就擦着我的鼻尖划了下去。
“啊!”我吓得一下摔倒在地。
面前是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子,两只手高高举起一把银灿灿的刀,一双凶狠的眼里透着憎恶和兴奋的光,下一秒那把刀就直冲我的颈部而来。
异常的惊吓之中,我脑子反而清楚了下来,立马抓了一把身边的土就朝他的眼睛一扬。
“啊!”那男人果然捂住眼睛叫唤起来。
趁着此刻,我立马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转头就朝刚才的农户人家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来人啊!有人要杀人!快去找警察!有谁能帮我报警!”
那男人听到我的呼喊,也顾不上眼睛了,提着刀,五步并作三步地直追着我跑。
“救命!救命!”我边跑边推倒了别的住户放在外面的花瓶。
但不知是屋里没人,还是听说了“杀人”不敢出来。花瓶破碎的声音,也没引来人出来看一眼。
无法,眼看着那歹人和我几步之遥,我不得不飚着肾上腺素地跑到了刚才那农妇的家门口,拼命地拍打着大门:“大妈!大妈!麻烦你开开门!大妈!”
但是还不等到大妈应声,那歹人就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一道寒光而下,刺到了门上。
躲过毫厘的我心脏就快要跳出了胸膛。不等我缓口气,一只如铁钳一般的手瞬间牢牢锁住了我的脖颈。
那一霎,我就已经呼吸不来了。两只手使劲扒拉着颈部的禁锢,两只脚拼命地往前踢,而这些,不过是让这个对我有着武力压制的歹人更加兴奋罢了。
他笑了起来。一只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刀银光闪闪。
“躲不掉了吧,程橙?”
???一瞬间,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让我突然一惊。
但也正是这时,我的眼睛瞄到了背后的门有了一条微妙的缝隙。
一瞬间,我和门缝中大妈的眼神对上,满脸憋得通红,胸口甚至连起伏都难有,但却竭力嘶叫着:“大婶救我!”
从喉管艰难挤出的声音,并不能让另外一人激起过分的同情心。下一秒,大妈的眼睛迅速消失在了门缝里。
再回眸,那抹寒光已经瞬间而下,直逼我的额头。
我眼睛一闭!
一瞬间,不知是即将被刺死的恐惧还是被扼死窒息的折磨,哪个更胜一筹。
但是,一瞬过去了,我还没死。
我惊愕地睁开了眼。
但此时我的眼睛已经一片发黑,大脑极度缺氧眩晕,耳朵轰鸣。
什么也没看见。
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坠落了一瞬,落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
慢慢地,我听到了声音。
“对,你们赶紧过来。”
好熟悉的声音。
渐渐地,我的眼睛也恢复了视力。
“白天?”我看着眼前人惊讶道。
我才发现自己倒坐在了地上,面前就是我的同事白天压着那歹人,一边打着电话联系前面不远的警察,一边看着我。而他的胳膊上还带着明显的刀伤。
“你没事吧?”白天先我一步问道。
我立马摇了摇头。
这时,我后面的铁门也开了。
“小姑娘,你没事吧?”那大妈又着急又有点害怕地上前来搀扶我。
“没事。”我随着她慢慢地起身。
“哎呦,真是吓死我了。姑娘你别怪我。”大婶一脸的后怕,我自然也不能指责她的行为。
“没事,我能理解的。”
我向白天走去,想去看看他的伤,同时也才看清了那歹人是被扭着手被白天压在了身下。
“别靠近!当心他又伤你。”白天见我想过去,立马朝我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
“白哥!”
我和白天向前方望去,后面4、5个警察正全力往这边跑。
也不知这一幕是不是刺激到了那歹徒,刚才还一动不动的他此刻剧烈地扭动起来。
“小心!”我惊叫道。
那歹人已经够到了一旁的匕首,一个用力地直接反手向身上的白天刺来。
我立马拉开了白天,但与此同时那歹徒也一溜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向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