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围观的人群,让同事来这边将这辆车中的司机弄出来,至于坂口安吾那边由我来。
坂口安吾在驾驶座上,意味着他受到了正面冲击,受到的伤害必然最大。
我透过破碎的车窗玻璃看了里面一眼,里面的两人都受了伤,坂口安吾的伤势一看就比太宰治重,副驾驶座上的太宰治还有安全气囊作为缓冲,坂口安吾的安全气囊却没打开,相比还能发出些许声音的太宰治,坂口安吾已经昏死过去了。
但是坂口安吾所在的车门被另一辆车死死撞住了,我只能绕到太宰治所在的另一个车门去。
我将碎了几块的车窗玻璃掰开,然后伸进去打开了车门,车内狭窄的空间里,车窗前洒来的的阳光切割着里面的影子,最外边的太宰治仰面靠在倚背上,细碎的发梢上全是斑驳的血迹。
他们刚才还有闲情逸致放歌听呢,因为CD机还在嗞嗞呀呀、断断续续地放着动听的旋律。
我弯身钻进去一点,将安全气囊关闭,顺便绕过太宰治的身前,解了他的安全带。
似乎察觉到有人的靠近,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些,其发丝凌乱的头颅像一块灌了铅的铁,重重地垂了下来:“……是谁?”
我正好偏头,望进了他隐在发丝下的眼睛。
就此,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印入眼帘。
就像两点晕开的墨,没有一丝光亮,甚至因失了焦而有些涣散。
他额头上受了伤,大量的血从发间淌下来,流进了眼里,在苍白的脸色衬托下有些艳丽刺目,最终只化作了一阵静谧的呼吸。
我的蓝眼睛注视着他这副狼狈死寂的模样,那些血沿着他的脸庞滴落,滴在了他衣襟上的蓝绿色宝石胸针上,近距离下,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中的血腥气。
我轻声说:“是我,太宰先生,我是梵妮莎。”
耳边,受损的CD机正在唱:“我肯定,早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在这样的歌声中,我不再看他,而是注意着他的伤势,一只手臂绕过了他的肩,打算将他抱出来。
但我发现他的腿卡住了,我当机立断,将腰间挂着的刀抽出,精准地刺进了那个卡住他腿的东西,然后用刀往前一划,将其破坏掉。
在将太宰治的腿小心地抽出后,我将刀立在一旁,另一只手绕过了他的膝弯,将这个浸在阴影中的青年抱了出来。
他毛茸茸的脑袋微倚着我的肩,在晃出车门的那一刻,阳光落在他仰面的脸上,他顶着满脸的血,微微睁开了眼,任由属于太阳的光亮落在了他被血浸红的眼睛里。
我听到他的声音又轻又恍惚:“梵妮莎……这是你的名字吗?”
我一愣,敷衍地应了他一声,他却在须臾间轻轻地笑了起来,说:“是个好名字……谢谢你,梵妮莎……”
车内,受损的车载CD机还在断断续续地循环着同一首歌:“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
相比太宰治,坂口安吾的救援难度更大些。
我花了些力气和时间,才将他从里面救出来。
在救护车还没来前,我给他们施以相应的急救措施。
包括司机,他们三人全都躺平,太宰治的右手小臂有些骨折了,我给他固定了一下,另外,他头上的血量虽然看着严重,但伤口并不深,而我的上司伤势严重点,但好在也不致命。
我还摸出了撞人的司机的手机,联系了他的家属,救护车来后,我和同事将他们三人一起送上了救护车。
我让同事上了坂口安吾所在的救护车,自己则是上了太宰治那一辆。
坐在一边时,医生正在为他的头部止血,太宰治虚虚地睁开眼,望着车顶,意识不太清醒的样子,却突然说:“脑袋好晕……好想吐……”
“因为您失血有点多了,头部一点小伤出血量也很大的。”我在一旁轻声提醒他:“去医院后做个脑部检查吧,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对此,他安静了下来,耳边只剩下医生窸窸窣窣的声响和救护车行进的刺耳的笛鸣。
在这之中,他提起了一个名字:“安吾……”
“放心,安吾前辈目前也没有生命危险。”我立马回答他:“不过具体情况还是得去医院进行检查才能知道。”
他没再说什么了。
我又问他:“需要我联系您的朋友或亲人吗?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您的手机密码吗?”
其实我知道他的手机密码,但面对太宰治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比较好。
果不其然,他又沉默了下去。
片刻后,他才漫不经心地笑道:“我觉得你去安吾那比较好,他是重要要员,要是他再受到袭击,你们异能特务科怕是会撕了我。”
我却只是平静道:“安吾前辈那里有我的同事随行,撞了你们的司机很快也有家属过来,但太宰先生您目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