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力了,觉得你那么强大的异能力在底层实在太屈才了。”
太宰治一谈到工作上的事,我就会将他与平时那个可能随时都在策划算计的太宰治重叠起来,即便他现在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连声音都是温温软软的:“不过我知道的,你那个才不是什么异能力,为了实验这一点,我可是在船舱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哦,然后,如我所想,我的异能力碰到你的那个形态时,也没有失效,你还是救了我,林凡凡……”
这么说的人,其一袭漆黑的西装在暖灯下流动出淡淡的金色,无数褶皱像深海的流水,随着他身体微微的晃动而拨开了空气这片透明的水流。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哦,太宰先生。”
我轻声提醒他。
太宰治的异能力「人间失格」能让被触碰到的人的异能力失效,我是知道的,但我也并不怕自己的力量被他戳穿,我只是有些困惑:“太宰先生不是说自己当时是因为走不动路了才呆在船舱里的吗?”
一会说是想自|杀,一会说是走不动路了,现在又说是想实验我的力量是否与异能力有关……
他的言行总是如此,从上个世界就是这样,永远都在变,就像会被时间撕扯遗忘一样,他不在乎说谎,也不在乎变卦,仿佛只要所说的能成为当下一个最合理的理由就够了。
对此,我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隔着人类与非人类的本质,忍不住轻声问他:“太宰先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呢?”
眼帘中,他依旧坐在那,双手交叠着撑在下巴处,微微歪着头,连目光都没有看向我。
但就像在做梦似的,他脸上的神情很温柔,容易让我联想到坐在王座上的决策者,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慈悲:“哪一个都不重要啦,是你自己总那么相信我不是吗?我说什么你就相信我什么……不……不是相信我……你只是觉得无所谓吧,无所谓我是不是真的想自|杀,无所谓我是不是真的走不动路……我说讨厌你,你也无所谓我讨不讨厌你……对织田作也是……因为无所谓,所以每当我说什么,才会连思考都不会思考就当真……”
这话让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颇有一种他在鞭策我的感觉,这让我久违体会到了上个世界的太宰治对我的作风。
我想反驳他说是因为我觉得他是正确的,但是这次,我突然开不了口。
与此同时,我突然联想到了德克森先生的死。
就此,莫名的,像一个气球被针戳破了似的,我感觉到了心中似有呼呼的风呼啸而过。
在这一刻,我竟觉得有点冷,不是从皮肤表面,而是从骨髓深处凿出的一股让我觉得骨头泛酸的冷意。
仿佛知道我这一刻在想什么,太宰治弯了弯眼睛,说:“德克森政员的遗体被异能特务科的人完好地发现在一处海滩边上,现在很多人猜测他是被人所害,但没人联想到他曾经出现在那艘会进行宝石交易的船上,也不会有人将他与意大利那边挂上钩。”
末了,他以夸赞的口吻道:“你很成功,你维护了他的名誉,让他至死都不会染上污点。”
我没有反驳,事实上,我很想说自己其实只是在维护人理轨迹而已,但是,我潜意识觉得这个答案说出来会造成毁天灭地的后果,最终,只能以一种机械的口吻说:“对我来说,德克森先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政员。”
话音刚落,太宰治又笑了。
我分不清他这个笑容里带有什么情绪,只听他突然说:“他的葬礼将在几天后举行,你要去吗?”
我觉得他这个问题真奇怪,我现在的身份是不能参加他的葬礼的,林凡凡一不认识他,二是mafia,怎么能去参加政员的葬礼呢?
但仿佛笃定我愿意我就能去一样,太宰治微微抬起目光,以一种莫名其妙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这一刻,他仿佛褪去了所有无害的伪装,方才所有的轻快如同不会出现的美梦,少年重新回到了黑暗的那边,以一种蛊惑我的语气对我说:“去吧,去参加他的葬礼吧,林凡凡。”
伴随着他的声音,我安静了两秒,最后才以一种空白又机械的表情点了点头:“如果这是太宰先生你的指令的话。”
闻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对面的人眸光晃动,如同醇厚的酒水在冰山间浮沉般,显出一种动摇的神态。
“真伤心啊……”他突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明明是在笑,可是他的声音却那么轻。
被暖灯笼罩的太宰治,好像头顶圣洁的光环一般,具有一种让人无端倾目的魔力。
可是,这样的人就像一个即将支离破碎的幻觉一样,垂着眸子,好像垂泪似的,连带脚下的落点都在摇摇晃晃。
他发出像在笑的声音:“太伤心了……林凡凡……”
我一阵恍惚,不懂他为何这么说。
可他也没有解释的迹象,而是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