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奇怪的是老板也没问我要不要辣椒,当他将东西端上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汤上飘着一层红油,我以为这是这道菜的特色,也就没说什么,安静地吃了起来。
耳边是太宰治同织田作之助喋喋不休的声音,昨天才吃安眠药躺进医院的家伙现在已经生龙活虎,看样子他是打定晚饭要在这里解决了,还点了清酒,说要同织田作之助喝。
老板却说:“太宰先生你才16岁,还没成年,未成年在我这里不能喝酒。”
“诶?”一身漆黑大衣的少年发出了如同绵羊一般悠长的抱怨,像在撒娇一样:“大叔你就行行好嘛~不喝酒的话一点意思也没有。”
可是老板在这方面很固执,坚决不肯让步,他们就这样来回拉扯了一段时间,期间,织田作之助代太宰治表示遗憾,灭了少年那股倔强的由头,而我也在他们的声音中将晚餐解决得一干二净了。
注意到这一点,老板问我:“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兴许对方是有转移话题的嫌疑,因为随着他的问题一出,织田作之助也看向了我,就连太宰治也终于在今晚向我投来了第一个吝啬的目光。
在他们的注视中,好半天,我才说出一句话来:“……好辣。”
此言叫老板和织田作之助一愣,不知为何,太宰治还发出了被逗笑了一般的声音,老板赶紧倒了一杯清水给我,诧异地看着我吃得什么都不剩的碗道:“那你还吃完了?早点说的话我给你换一碗。”
“因为不能浪费食物。”我认真地对老板说:“在六世纪的战场上,食物对士兵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掉在了地上的也不能浪费。”
大抵是没想到我会扯到这样的话题,老板一愣,片刻后才说:“我还以为你很擅长吃辣呢,你来之前太宰先生说你最喜欢吃辣了,还让我多加点,我就没问你了。”
闻言,织田作之助好像明白什么,看向自己的友人:“太宰。”
老板也看向了那个罪魁祸首,但见他非旦一点愧疚都没有,还撑着下巴看向受害的对象,笑得好以闲睱,似乎在等对方的反应。
他刹时明白这是这位Mafia干部捉弄人的把戏,不由得投以遣责的目光。
可是我懒得去看太宰治,正如他无视我一样,我也无视了他,只对老板说:“没关系,是我没有事先说明不要放辣。”
言毕,我低头喝水,安安静静的,将周围所有的存在都屏蔽,就此,世界寂静得像是一块落入了欢腾海浪的沉木,吊在头顶的灯光让周围眩目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杯中的水随着我的饮用在寂静的世界里荡开了一圈又一圈波澜……
这一不能引起我多大思绪的小插曲很快被少年平静地略过,等到时间再晚些,太宰治便决定回去了。
这次来他没有带手下,而是自己开车来的,先不去考虑他有没有驾驶证的问题,在看他启动车后横冲直撞地开了十米路之后,织田作之助有点怀疑自己的友人会在半途中一飞冲天栽进横滨的大海里,或是让无辜的路人遭殃,即便他没有喝酒。
刚好织田作之助想带我去自己平时居住的地方,便向太宰治提议让他开车。
太宰治高兴地同意了,在当上司这种事情上他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所以很自觉地跑到了后面的位置上去,我考虑到副驾驶座的位置离织田作之助近,便打开了那里的车门。
一路上,车内都非常安静,我和织田作之助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本来还以为太宰治会继续和织田作之助聊些有的没的,谁知他全程都没再发出一个声音,若非到了港口Mafia的地盘后织田作之助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我都要怀疑他变成路上的影子消失了。
“接下来也快到你住的地方了,你可以吗?”织田作之助在下车后,这么问那个爬到了驾驶座上的少年。
“当然没问题啦!”太宰治就像一台被按下播放键的机械,扬起轻浮的笑容道:“接下来织田作就不用担心我了,如果我自己撞死自己也算自|杀成功了,如果不小心撞到人……嗯,反正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撞死了就死了吧。”
织田作之助显然习惯了他这样的调调,没说什么便同他挥手,走前几步去了。
我立马跟上他,但刚踏出一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太宰治轻到几乎飘散的声音:“确定要跟着织田作吗?织田作要养五个小孩已经很辛苦了,虽然这是他自己的决定,那几个小孩也就算了,你要是不能帮助他还成为了他的负担,我会很困扰的,毕竟我可不想他因为要养你们几个而忙到连酒都不能和我喝。”
闻言,我在汽车的前置灯光中转身去看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对方降下车窗,任由晚风灌进去吹扬了漆黑的发丝。
黯淡的月光中,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窗沿,其看着我的目光在前车窗的过滤下阴郁得有些看不清。
因此,有一瞬间,我怀疑他会突然踩下油门撞死我,让我成为他口中“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