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教你们识字，结果沙盘还没弄好，事情就来了。”

马车上，沈菀坐在中间，拿着一根小棍子，看上去颇有“名师”风范。

别的不敢说，但教识字，她肯定不会误人子弟。

“现在雀鸣和春松姑姑去开展工匠那边的工作，我们正好有空。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认字。”

莺歌和青芽分坐两边，脸上激动不已。

谁能想到啊，公主亲自教认字。

就这份殊荣，也就是公主身边人少，她们占位置占得早，才能赶上。

“公主，我们一定好好学！”

沈菀对这样的学习态度很满意。

这种年龄的学生已经定性，再加上有强烈的学习欲望，肯定不难教。

要不，她再来点激励？

“你们放心，后面也会让春松姑姑带你们去做事，所以你们更要趁这段时间，好好认字算数，争取早日帮上春松姑姑。”

“多谢公主！”

沈菀摆手：“不要多谢我，机会是要靠你们自己争取的。”

她说出老师的经典台词：“学习是为了你们自己学的，不是为了我学的。知道吗？”

天啊，学生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菀认真当老师。

如此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沈菀道：“给你们一盏茶时间复习，待会儿我要考试。”

“但凡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出错了，两个人一起受罚啊。”

她想过了，竞争不是目的，目的是共同进步。这么一来，把莺歌和青芽用来比较就不合适了。

比起竞争，她更希望她们建立一辈子的情谊。

哎，突然有点怀念中学时代单纯的同学情了。

所以，沈菀决定将她们捆绑起来。谁学得不好，不听理由，两个一起罚。

她终于成为撕伞的人了！

听到沈菀的恶魔发言，青芽抓狂：“啊！怎么办？我现在头昏脑胀，什么都想不起来……”

莺歌勉强淡定：“我……我想想，别急……”

沈菀：屠龙者终成恶龙，估计就是这么爽吧。

一盏茶后，沈菀清了清嗓子。

莺歌和青芽心虚地狂眨眼。

再一盏茶后，两个人像是两只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小鸟，眼神都是蔫的。

“公主，”莺歌眼圈红红的，“奴婢一定好好学，您别失望。”

青芽跟着连连点头。

沈菀一看，连忙安慰：“别别别……别哭。”

“没事啊，这才第一次学。”她哄道。

“沙盘太小了，你们刚学会一个字，就要擦掉，学另外一个字。其实应该教了几个字后再复习的。而且我们还没有教科书，你们也没办法建立系统的记忆。”

沈菀：“我的问题，我的错……”

莺歌愣了。

她忽然哭得更汹涌。

宫中生活等级森严，她作为最底层的小宫女，只要事情办得不好，惩罚最后必定会推到她们这些小宫女身上。

当时贵妃管辖，所有人都知道贵妃不喜公主，公主宫里的日子过得最差，她这才会被分到那里。

可她却觉得，进了公主的宫里，日子反倒好过许多。

那里不会有嫁祸甩锅的大宫女，也不需要勾心斗角、向管事争宠，她只需要做好手头上的事情。

即便吃不饱，可以前她也没吃饱过呀。

春松姑姑虽然严格，但会实在教她好多东西。

所以，当听到公主要和亲的时候，她就想，无论公主去哪里，她都要跟着公主。

公主从不打骂人，总是笑眯眯的，还教她们做好吃的。

现在还教她们识字，放下身段哄她一个小丫头。

这样的公主，打着灯笼都难找。

她一定要争气！

所以，怎么会是公主的错呢？一定是她的错。

莺歌摇头：“我的错……”

青芽抢着道：“不不不，是我的错，本来莺歌能记住的，是我不会，反而乱了她的记忆。”

一辆车上三个人，全在争着认错。

后世有吐槽大会，她们有认错大会。

沈菀好笑：“好了好了，不哭了，反正你们都没错。”

莺歌不好意思擦去眼泪。

“我让工匠先试着做出几支铅笔，等雀鸣回来，我们用铅笔学认字，更方便。还有算盘可以学计数。”沈菀还是喜欢现代化的教学方式。

哎呀，忘记让工匠研究一下黑板了。

不过路上肯定不方便，算了，还是到地方再弄吧。

莺歌和青芽对沈菀口中的东西更加期待起来。

沈菀看了一下两人的状态，想起莺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