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飘飘然。
【我,沈菀,打钱!】
郑雨薇不懂这种层次的快乐,还以为沈菀怕了她,沾沾自喜。
这个时候,站在郑雨薇旁边的姑娘却开了口。
“郑姑娘此言是在嘲讽长公主吗?长公主本来不必和亲,也不知道是谁,在大殿上痛哭涕零,形象全无。”
郑雨薇脸色一变,想出言反驳。
然而那姑娘的嘴就跟机关枪似的,郑雨薇根本插不上话。
“吃水不忘挖井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小儿都懂得的道理。今日长公主在此,不仅仅是帮了你,更是帮了天下女子,帮了沈国百姓!还直接帮沈国的将士争取到了延缓上战场的时间!”
“你郑雨薇的亲事算什么,值得长公主回来喝你的喜酒?呵呵,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这波嘲讽点直接拉满。
郑雨薇脸色宛如调色盘,那叫一个五彩斑斓。
其他人更是不自在,特别是上过战场的兵士。
无论怎么说,他们这次都是不战而败。
沈菀走向今天这场的最佳辩手,眼带欣赏。
“你是……”
“参见公主,小女子姓方,名芬,乃丞相之孙女。”
沈菀喃喃,方芬方芬……
“好名字!”
简直天生肩负文化人口吐芬芳的使命啊!
方芬不知道公主为何兴奋起来。她揪着帕子,只觉难受。
“公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菀记忆中,和方芬似乎并没有交集,也就是今天才说上话。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和有智慧的人说话,可以拉高她的智商值。
沈菀欣然应允:“这边吧。”
两人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走到一边。
沈菀用高大的身躯,挡住其他人探究的视线。
没错,她本来还是营养不良的,但今天这礼服,里一层外一层,还有特制的礼鞋,梳起的高髻,老气的妆容,她整个人跟基因突变似的,高了,壮了,成熟了。
要真是这样嫁人,她都怀疑能构成骗婚。
“公主,爷爷让我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方芬都不敢直视沈菀的眼睛,双手奉上一个荷包,“他老人家说,没脸来见公主,这是给公主的程仪,此行山高水长,祝公主一路平安。”
沈菀低头凝视着小小的荷包,似乎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挺直脊背,苦苦支撑一座将倾的房屋。
沈菀闭了闭眼。
而后,扬起笑脸:“那我就不推脱了。”
到了周国,给老爷子一家也置办一点产业。
方芬连连摇头。
沈菀珍而重之地将荷包收好,才道:“方姑娘,回去给丞相大人带一句话。”
方芬弯腰以示尊重:“公主请说。”
“大厦将倾,回天乏力。”
沈菀托起方芬,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啊掏,也掏出一个荷包。
不过不同于方芬递过来的轻飘飘的荷包,她这个荷包鼓鼓囊囊的。
“这叫冬瓜糖,回去和你爷爷一起尝尝,甜甜嘴,要是他老人家喜欢,就到周国京都找我。”
方芬听到最后一句话,惊得张大嘴巴。
沈菀笑了,又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拿出一块绿色的糖果,投喂到方芬的嘴里。
方芬下意识闭上嘴。
一股刺激的清凉从舌尖蔓延到喉咙,整个人突然精神了。
沈菀轻笑,“是不是头脑一下子清明了?”
方芬小鸡啄米般点头。
“这叫什么糖,先不告诉你,你记住这个味道。如果遇到不能决的事情,想想现在的感受,希望能帮助你头脑清明地做下决定。”
沈菀摸摸方芬的头,还是个未成年的姑娘呢。
“记得和你爷爷说我的话。”
方芬的脸“唰”地红了。
公主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跟看小孩儿似的?
可自己已经是一个能帮爷爷分忧的大姑娘了!
“回去吧,”沈菀道,“再不回去,别人估计都猜我俩有见不得光的秘密了。”
方芬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乖乖听话回到原位。
而沈菀,也恢复了心情,站定等最后的大人物登场。
老皇帝怎么回事?摆谱摆得这么大,简直离谱!
“啊嚏!”
沈徵用丝帕擤去鼻涕,说话瓮声瓮气的:“昨晚哪个小太监当值,居然不给朕盖被子,拖出去!”
一觉醒来,人凉到缩成一团虾米,差点真的凉了。沈徵发起了大脾气。
大总管应下,转身苦着脸去训人端药。
等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