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让我想想,待会儿怎么薅羊毛好呢?得从老皇帝和郑贵妃那里扒下一层皮。】
薅羊毛?
想起草原上的那一群群羊,以及养羊人身上的毛皮,他突然意会了薅羊毛这个词的意思。
还真贴切。
比起听这一群人无聊的扯皮,他更想看看沈菀是如何薅羊毛的。
周肃宸轻咳两声。
许致远一个激灵。
这就心疼了?
哎,也不知道陛下看中了沈国公主哪里?
建功立业之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送上美人,肤若凝脂,国色天香,环肥燕瘦……或求庇护或求青云直上,陛下都拒绝了。
这沈国公主,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一看就知道从小没被好好养过,有些亏空。
唯一拿得出手的估计就是那双灵动的眼眸。
沈国公主颜色并不算出众,沈国如此慢待他们,陛下还不生气,看来是真爱了。
许致远不情不愿地见好就收。
两国初步达成了和亲的意愿。
沈菀看双方人员都不约而同拿起杯子喝水,就知道该她粉墨登场了!
她四十五度望向龙椅,模样可怜又倔强。
“父皇,儿臣今日自愿和亲,日后就不能在您身边侍奉了。”
郑贵妃腹诽:呸,说得好像你以前侍奉过一样。
她直觉沈菀这次自愿和亲有诈,但又不知道哪里有诈。
郑贵妃牙痒痒,含沙射影:“长公主不必担心,圣上身边那么多儿女,还有本宫,以前怎样,日后还是怎样。”
沈菀微笑道:“那是自然。”
她若有所指:“父皇,您也要好好挑选一下身边人,看清哪些才是关键时刻能真正替您分忧的人,哪些只是说话好听的奸佞小人。”
哼!就算日后不在沈国,也要提前给郑贵妃添堵。
沈徵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装糊涂,摸着胡须连连点头。
郑贵妃气得脸色变如调色盘,可她又不敢开口,她可不想让郑雨薇去和亲。
沈菀目光流转,将郑贵妃的神色尽收眼底。
至少在这一刻,沈徵绝对是偏向她的。
这就足够了。
倾向的天平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她得抓紧时间扒拉好处。
“父皇,既然如此,我的嫁妆也该准备起来了吧?”
她做作地扭扭帕子,俨然一副小女儿家的作态。
“母后身边的春松姑姑说,母后当年的嫁妆是父皇和贵妃娘娘给儿臣保管的,现在女儿要出嫁了,自然要接手母后的嫁妆,就不劳父皇和贵妃娘娘替我保管了。”
这也是沈菀着急出嫁的原因。
她手里没钱啊!先用嫁妆这个由头把东西抢回来再说。
没钱真的太不方便了,处处受掣肘。
就像这次生病,受贵妃影响是主要原因,没钱是次要原因。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总会有人愿意冒险帮忙。
金句说得好,钱不是万能,但没钱万万不能。
她唯一的财产来源,是先皇后的遗产。
当年先皇后去得急,没做好安排,嫁妆不知道是被郑贵妃还是沈徵给强行弄了去,又或者,是他们狼狈为奸。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次,她要把失去的一切给夺回来!势在必得!
沈徵轻咳了声,坑起贵妃来毫不手软:“贵妃,这是后宫的事,交给你办。”
郑贵妃有苦说不出,当年的事……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做的,现在却要她一个人承担。
可她不敢对圣上生气,只能气急败坏盯着沈菀。
沈菀挑衅地迎上贵妃的目光:“那就有劳贵妃了。”
“贵妃处事公正,大公无私,一定不会中饱私囊。我相信母后的嫁妆在贵妃那里,一定得到了最妥善的保管,连一针一线都不会少的。”
“贵妃娘娘,您说是吧?”
郑贵妃看清了场上的形势。
这丫头如今有周国撑腰,圣上眼下也偏着她,倒是不好跟从前那样欺负打压。
郑贵妃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心里开始犯嘀咕,也不知道把沈菀送去和亲是对还是不对。
可木已成舟,她只能咬碎牙龈点头,挤着声音艰难道:“当然。”
先答应下来,之后如何敷衍,还不是她说了算。
可沈菀哪里会猜不到贵妃的想法。
当然要把贵妃的后路给堵死,让对方没有任何逃窜辩驳的机会。
沈菀朝贵妃自信一笑,手伸出去,侍女立刻递上一个厚厚的本子。
多亏了周国使臣发难,趁双方扯皮,她这才有了遣人回去拿册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