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朝侍卫大哥露出友善的微笑。
可偏偏,有人打断了她和侍卫大哥的美好对视。
“长公主这么不错眼地盯着周国那边的人,难道是芳心暗许?”
娇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沈菀转头,撞上一张傲慢的脸。
喔,原来是郑雨薇,郑贵妃的侄女。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郑雨薇继续出言讥讽。
沈菀露出一个笑。
这个笑,显然出乎对方的意料之外。
郑雨薇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郑姑娘,你别生气,大不了我不看别人,只看你。”沈菀发出甜得腻人的声音。
她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郑雨薇。
“你你你……”郑雨薇结巴了好一会儿,恼羞成怒,“谁稀罕你看我!”
“谁让你这么关心我,时刻关注我呢?”沈菀一挥帕子,“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别人?”
她手托腮,眨眨眼,“好了,不生气了,我现在只看你。”
主打一个恶心人不偿命。
郑雨薇听见如此厚颜无耻的话,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望着望着,逐渐演变成斗鸡眼比赛,两人谁也不服谁。
【跟我比,想当年,我看我爱豆不眨眼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见沈菀不动,周肃宸还疑惑了一下。
刚才绝大部分心声都是哔哔音,弄得他脑仁疼,只这会儿有一句完整的。
爱豆?
还没搞明白帅哥是什么哥,现在又来了一个爱豆。
爱豆又是什么豆?能吃吗?
如果问号能具象化,恐怕周肃宸头上会冒出无数个。
他明目张胆地看沈菀。
沈国的臣子都不约而同望向那边,多他一个不多。
沈国群臣实在太惊讶了。
郑贵妃和先皇后不对头,郑家姑娘一向看不惯长公主。现在两人不仅没打起来,还“深情对望”?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郑贵妃气不打一处来,喊了郑雨薇一声。
郑雨薇被迫停止比赛,还有点遗憾。
郑贵妃舍不得骂自家侄女,冲沈菀发难:“长公主,来赴宴为何穿得如此简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看不起周国使臣。”
沈菀算是明白了,今晚主打一个不能让她好过。
既然如此,那谁都别想好过。
“这个问题,贵妃娘娘想必比我更清楚。”
郑雨薇不服,抢先贵妃一步反驳:“关我姑姑什么事?”
郑贵妃见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忙出言补救:“长公主慎言。”
沈菀干脆站起来。
一时间,她又成了全场焦点。
“父皇,贵妃娘娘方才的问题您也听到了,想必您也很想知道答案。”
沈徵:……并不想。
然而,沈菀的嘴叭叭的,看似问了他,却并没有等待他的答案,自顾自说下去。
“其一,贵妃娘娘临时遣人逼儿臣出席宴会,儿臣并没有时间打扮。”
“其二,来之前,儿臣身体有恙。不瞒您说,当时是从床上被人拉起来的。”
“也是奇怪得很,无论儿臣宫里的人如何去请太医,太医都不来。不知道贵妃娘娘是如何管制后宫的呢?”
谁还不会阴阳怪气啊。
不等郑贵妃狡辩,沈菀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其三,那就是儿臣宫中并无珠宝,不知道母后当年的嫁妆放在哪儿呢?”
一番话掷地有声,殿中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其实内情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以前从来没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贵妃的不是。
郑贵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恨得牙痒痒。
一段时间不见,这丫头倒是变得大胆了,牙尖嘴利。
她咬着牙道:“长公主,凡事要讲证据。”
沈菀抬头直视郑贵妃和沈徵,语气悠然:“第一件事的证据,后宫都是贵妃娘娘的人,想来除了儿臣宫里的,应该无人敢出来指认,就先略过吧。”
众人:……
还能这样略过?
“至于抱病一事,太医一看不就明了?”
可还没等郑贵妃开口,沈菀又来了一个神转折。
“但是,宫里的太医,我信不过。”
“为了不冤枉贵妃娘娘,我觉得,”沈菀望向周国使臣,“请周国使臣随行医者来诊断更为公平。”
她郑重行了一礼:“不知周国使臣大人是否可答应?”
侧身的方向,不知是凑巧还是特地,正好对着周肃宸。
许致远是周肃宸的心腹,这次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