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名为‘广云楼’的酒楼门前搭了个台子,应该是供戏班子唱戏后没来得及拆的戏台子,比武的是两个年轻人,正在上面你来我往。
高岄垫着脚看不清楚,干脆挤到了最前面,终于看清台上两人是在比拳脚功夫,本来没什么特别,只是比武的两人,其中一个上半身被捆缚着,只让他用两条腿在那跟人比划。
结果可想而知。
被捆缚住上半身的人尽管很顽强,被打倒就立刻爬起来,但对方根本不等他站稳,一脚就紧接着踹过来,就高岄在台下看的这么一会会功夫,那被捆缚住的人已经被拳击两回,踢倒三回,早已被打得鼻青脸肿,披头散发。
京城……都是这么比武的吗?
高岄正疑惑着,就听戏台下的人群中传出一道凄厉的喊叫:
“别打我哥——韩元孙你个卑鄙无耻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高岄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被两个家丁模样的把脸按在地上,他约莫是用上了不畏死的劲儿,竟真被他挣扎脱了手,冲到了戏台前,手脚并用想爬上台去救他哥哥。
谁知他的手刚碰到戏台边缘,后颈就被一道无形的气给钳住,整个人被那股气拎起来又摔下去,激得尘土飞扬,可见摔得挺重。
高岄顺着那真气的力道向上看去,只见广云楼的飞檐上坐着个人,劲装黑靴,戴着个斗笠,江湖人打扮。
不用说,把少年拎起来砸下去的真气就是出自他手。
有了他的帮助,几个家丁终于再次把挣脱的少年制住,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别碰他——”
台上比武的年轻人见状,立刻从台上跳下,两个旋踢把打人的家丁尽数踢翻,飞檐上的那股真气再次来袭,重重直接打在年轻人的后背上,被捆缚住的年轻人当场喷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
另一个打人的华服年轻人从台上跳下,得意洋洋的看着奄奄一息的两兄弟,极尽嘲讽道:
“傅映寒,你不是能耐吗?啊?站起来啊!跟本公子打呀!哈哈哈,怎么像个死狗似的趴着?来,学两声狗叫听听,叫好听了,本公子就考虑放过你们!”
这副恶少口吻和做派叫旁观的人都觉得过分,但这种事,普通老百姓又怎么敢强出头,只能围在一边暗自指点。
那人走到少年身旁,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斥道:“小子,你爹死了没人教你,本公子今天就替你爹好好的教教你,今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完,不等少年回应,恶少拎着他的衣领上去就是两巴掌,少年的脸顿时肿了一片。
“韩元孙——你放开他!我杀了你!”
被称做傅映寒的年轻人满口鲜血从地上爬起身,把整个身子当武器,豁出命向恶少撞去,可惜他还没碰到恶少,就被飞檐上的人再一次隔空用真气镇压。
江湖中恃强凌弱的事很多,高岄见过不少,却没怎么见过江湖中人敢对普通人下杀手,这在江湖中是极其不为人齿的事,名门正派的人若这么做了,被门派除名都算他命大,严重的一道追杀令下去,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
她暗自运功,指尖真气化为剑刃,用比那江湖人凛冽百倍的剑气将他的真气打散,气波太强,震得那江湖人从飞檐上摔下,剑气刺破他的肩胛,头上斗笠裂做几片。
这变故让围观群众们纷纷叫好,让恶少一行目瞪口呆,两个家丁颤颤巍巍的上前欲搀扶那从飞檐摔下的江湖人,被他一掌拍开,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胛恼羞成怒的冲着围观群众们怒吼:
“谁!谁偷袭我!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然而围观群众们纷纷摇头摇手,表示不是自己,不知道谁。
那江湖人低头看了一眼差点被劈断的肩胛骨,暗自惊心后怕,要是那道真气再往下劈两寸,他这边的肩胛骨就彻底废了。
他出道多年,还从未吃过这种亏,眼珠一转,蓦地对傅家兄弟出手,高岄见状,赶忙再次出手阻止,不料那江湖人太过卑鄙,对傅家兄弟出手是假,逼高岄出手是真。
“原来是你!”
他飞快躲过一击,在看清高岄的位置后,便立即出手,十几支暗器齐齐向高岄射去。
高岄旋身躲避暗器,用力过猛,把头上的发簪甩下,一头瀑布般的乌发倾泻而下,配上她那绝美容颜,端的是倾国倾城。
把韩元孙的眼睛都看直了,不管不顾不合时宜的对江湖人喊道:
“别伤了美人儿!”
这节骨眼儿上他竟还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江湖人很是无语,只想告诉姓韩的,这美人儿可不是省油的灯,就那一手山呼海啸的剑气,若她动真格的,自己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高岄一手抓着糖葫芦和白玉笛,另一只手将桃木簪捡起,随手一挑一转,倾斜而下的乌发就被束成髻,再看向韩元孙和江湖人时,眼中闪过一瞬凌冽的杀气。
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