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
Not a shirt on my back.
Not a penny to my name.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
过了一个多小时,雨短暂地停了,两人到殡仪馆守灵,如许袂所说,他们家确实是没什么近亲了。
但奶奶在镇上人缘很好,闻知死讯后,下午不少乡里乡亲过来帮忙布置了灵堂,还送了缅怀的花圈。
周曼侬抱腿靠墙而坐,下巴抵着膝盖,看许袂跪在灵前烧纸。
太静了,静得人心慌,周曼侬打个哈欠,觉得说什么都是不合时宜的。
许袂烧完一叠纸钱,又郑重地磕了三个头,才坐到她身边来。他的表情一直很麻木,没有哭,也没有形于色的悲痛。
“你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呢?”他低声问道。
周曼侬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垂下眼。
“和你不太一样吧,她死的时候,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而且,我没那么爱她。”
片刻缄默,许袂又问:“你昨晚打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这么一提,周曼侬才想起来初衷,这时候讲这个当然不太合适,但他既然问了,她也就说了。
“没什么,就是Justin,他想拍你,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入镜。”
她补充道:“请你的费用是一小时一千。”
许袂毫不犹豫地说:“好。”
周曼侬看他一眼,以为至少要考虑考虑,没想到这么爽快。
“能赚钱,为什么不做呢?我现在觉得钱很重要。不向别人掌心朝上地要钱,是件很重要的事。”
周曼侬心弦微动,但困意更加强大,昨晚就没睡好,眼皮重重地下坠,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次日,日光洒进房间,她才醒来,一睁眼首先觉得浑身酸痛,脖子尤其酸,她是靠在一个硬邦邦硌人的东西上睡了一整夜。
迷迷糊糊抬起头,正对上许袂的双眼,他深深的眼皮褶痕,好看的眼尾弧度,密密的睫毛下,黑曜石一般的瞳仁。
周曼侬脑子“嘭”地一声,瞬间清醒。
她昨天靠着睡了一整晚的,是他的肩膀。
而且,他是醒着的。
周曼侬迅速地转过脸,她怕自己脸红,“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没睡,”他说,“守夜怎么睡。”
所以他是清醒地被她当人肉靠枕靠了一整晚?周曼侬不愿想象那个场面,她双手覆着眼,假装自己在揉眼睛,“你也太老实了。”
“我也睡不着。”
周曼侬快速地站起来,走进洗手间,企图掩饰掉一切懊恼和悸动,“我要走了。”
她拾掇了一下,再出来站在灵前,认认真真给奶奶上了香,就算是聊表心意的祭拜。
然后急急忙忙地要走,许袂没有出言挽留,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还有,谢谢你。”
果然一出来就觉得寒飕飕的,昨晚下了整夜暴雨,清晨则是中场休息的细雨迷蒙。
周曼侬招了一辆出租车,她坐在后座上,侧头望着车窗上千万条银丝留痕,控制不住又想起少年孤寂地跪在灵堂里烧纸的画面。
他不会真的三天都不睡吧。
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曼侬觉得昨天的事已经是很夸张了,她是他什么人,要陪他守灵。而且不管再怎么表现得若无其事,有些话一说出口,就真是不一样了。
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窗户纸。
他也许是无意,但她不能再装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