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我。”苏琳琅开门见山,说:“昨天您控制了阿姆做的很对,因为她是绑匪的眼线,但我希望您暂时不要声张。”
老太爷仿如残烛随时会灭,但他精明不减。
一听孙媳妇说话的声音那么从容,就知道她是安全的了。
他点头:“唔。”
苏琳琅再说:“您也明白,一个阿姆翻不起风浪,她上面肯定还有人,所以我希望您沉住气,只听我说就好。”
都已经这样了,一个八旬老人有什么沉不住气的,贺致寰:“讲。”
看贺墨在凑头过来,他瞪眼,贺墨于是缩回了脑袋。
“是喜事,所以您更要撑住!”苏琳琅说着,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看贺朴廷,他面如白蜡,惨无人色,但有呼吸。
农场的苏琳琅,星际的女上将都不懂感情,但当她们合二为一,就懂了。
老太爷对她很好,帮她葬父,给她裁新衣,还信任她,赏识她。
她也要做到以父之名起誓的承诺,想到他会有多激动,她心中也有同感。
不过那种感情澎湃而洋溢,要一点点的,克制着才说才不会吓到他。
所以她要先铺垫一番才好说出来。
刘波和许天玺对视一眼,皆讪讪的。
要是他们打电话,一句话扔出去,是喜讯,但大概也会把老太爷吓到当场去世。
不愧老太爷钦点的阿嫂,她循序渐进,极好的照顾了老人家的情绪。
……
喜讯?
眼看咽气,却又白发人送黑发人,有什么喜讯能等着他。
贺致寰:“说。”
刘波和许天玺都格外激动,恨不能替阿嫂说,抽空还一人白了阿荣哥一眼。
苏琳琅说:“朴廷活着,四肢俱在,手指脚趾也皆在,完好无损。”
人在匪窝,贺致寰最怕的就是手脚被剁,他心爱的大孙子,损伤一分一毫他都死不能冥目,既他活着,还完好无损,这果真是喜事,大喜事。
老太爷于喉咙中轻轻呼了一声:“喔!”
但还有更叫他惊讶的意外之喜,苏琳琅又说:“他就在我身边,而且我们很安全,我也会信守承诺将他送回您身边,所以您,一定要撑住!”
撑住?
老爷子尚怔着,但也许是爷爷的声音让贺朴廷更熟悉,他突然睁眼,挺身来抓电话,还于喉咙中咯咯哼颤。
贺朴廷,从六岁起,贺致寰就周一例行带去参加董事会的,由他亲自抚养,教育的大孙子,他当然熟悉他的声音。
老爷子瞬间呆住,缓缓向后仰:“医生!”
他能撑得住,但当知道大孙子平安,他最需要的是医生。
刘管家赶紧喊医生进来。
贺墨抢起电话:“琳琅,我听见了,你跟朴廷在一起,对不对。”
他分明听到了苏琳琅的呼吸声,但她就不回答话,急的贺墨顶冒青烟。
医生抽空说:“贺先生,老先生的状况最好是去医院。”
贺致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在点头。
贺墨则在大吼:“琳琅,你是绑匪内应,我要报警,让警署抓你。”
“honey,没出什么事吧?”是二太太孙琳达的声音。
虽说她已洗去风月,知性优雅,但老太爷从不允许她踏足自己的房间。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见医生已将老太爷扶起,要送去医院,贺墨忙将妻子拉到身后。
又抽空对刘管家说:“苏琳琅肯定通匪了,我敢确定她此刻和绑匪在一起。”
但就在这时,电话里的苏琳琅说话了:“是二叔吗?”
贺墨捧起电话:“琳琅,你和朴廷一起吗,在匪窝里吗,你通匪了对不对?”
“二叔你竟然说我通匪?”苏琳琅一边安抚贺朴廷,一边故作委屈,娇气说。
孙琳达说:“好好跟琳琅说话呀,你吓到她啦,快问她人在哪里。”
贺墨忙又说:“没有没有,你跟朴廷在哪儿呢,快告诉我。”
俩口子屏息凝神,就听见苏琳琅说:“您刚才太凶了,大吼大叫吓到我了,等你不凶我了再说吧,现在嘛,我怕您,不敢说了,再见!”
她说挂就挂,还真就把电话挂了。
贺墨听着盲音,面色狰狞,正好看到刘管家要出门,一把逮上他:“我的样子很吓人吗,你觉得苏琳琅会怕我现在样子吗,啊?”
刘管家指身后:“要不您看看镜子?”
贺墨回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毛发倒竖,面色铁青。
“honey,阿爹必须去医院了,家中需要你主事,要沉住气呀。”孙琳达安抚丈夫说。
……
放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