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赚钱。
李叔诧异:“她能搬得动吗?”
傅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过去,点上,道:“试过就死心了。”
搬家的事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赶过去,对方赶时间,还要去上晚班,就白天半天的时间。
蒋霜刷牙洗脸两三分钟解决,穿上鞋子,收拾出来不比傅也慢,下了楼去,自觉地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车外壳看着就挺久,还有生锈的地方,里面也没好多少,硬质塑料,傅也坐上车,插/入钥匙,车一启动,叮呤咣啷地发出快要报废的声响,蒋霜睁眼,感觉车随时都能散成一堆零件。
回头,后面空荡荡的,座椅都已经被拆掉,方便塞些家具进去。
目的地是个老房子,在五楼,是个瘦削女生,过去时东西都没还收,提前准备的纸箱堆在客厅,女生站在里面看向两人,抬了抬下巴,让帮忙收一下。
蒋霜就要动手,被傅也拉住手臂。
收东西,搬上搬下都不在搬家的范畴里,额外多出的事,需要谈清楚价格,蒋霜看着傅也的背影,看他沉稳地跟对方谈价格,他要价很合理,女生也知道自己东西多,点头同意。
三个人分工,女生整理出要搬走的东西,蒋霜负责装箱,傅也先往下搬一些大件家电。蒋霜埋头做事,她对整理东西很有一套,箱子装得满满当当,用宽胶带封严实,一个个堆到门口的走道,方便搬运。
五楼上下不是易事,又搬着重物,几个来回,累的够呛,傅也楼底下抽了个根烟歇了会儿,灭掉烟,往楼上走,到半道,有人双手抱着纸箱下来。
上半身几乎被纸箱给挡住,蒋霜偏着头,脸贴着纸箱,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地探寻着脚下的路,一步两步踏下楼,步子倒也结实,看见傅也,说东西整理的差不多,只往下搬就好了。
“给我。”傅也声音粗哑。
“后面还多。”蒋霜咬了下牙,从他身边擦过,又很快到下一层楼梯。
傅也多看了一眼。
等他搬东西下楼,蒋霜又上了楼。
“……”
东西搬完,装上面包车,满满当当的,连副驾驶的位置都塞了东西。
女生给了新家地址,她跟着打车过去,瞟见蒋霜,惊叹道:“真没看出来,你看着挺瘦的,力气还不小。”
蒋霜腼腆一笑。
什么都是从小练出来的,她很早就跟着舅舅种地,挥锄头翻土种菜都干过,上山里捡干树枝,每次都是装满一背篓,比人还高,她走一两里地给背回去,再大些,舅舅自己修小卖部,货车开不进村里,砖头水泥卸在桥头,她就跟陈阳去背回来……
生在乡野,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女生先打车走了。
蒋霜上车,因为放的东西,腿脚不能伸直,她就盘着,再不舒服也没听她吭一声。
车开到地址,又一件件搬进去。
这单不到十二点就完成,两个人气喘吁吁,脸上汗混着尘土,像路边脏兮兮的小狗,只剩下乌黑的眼珠转动,女生爽快地给了钱,看到钱,好像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她笑了下,乖乖跟人说再见,转身,跟在傅也的身后走出去。
中午日头最盛,热烈的让人睁不开眼,她身上全是黏腻的汗水,衣服湿透又被体温烘干,贴在身上,不是很舒服,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上了车,将车窗摇下来,风是热的,灌进来,扑在脸上,她闭着眼忍不住笑。
短发被风吹立起来,现在是只惬意的刺猬。
傅也舔舐了下干枯的嘴唇,瞥了眼,灰头土脸,累到半死,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高兴的,冒着傻气,这样想,唇边扯了下,也有了些惺忪的笑意,手指微动,驾驶座旁的车窗也全摇了下来。
早饭没吃,干活干到中午,两个人都饥肠辘辘,在外面吃了两大碗面,热气腾腾,吃得淌汗,傅也要了两罐冰镇过的碳酸汽水,
才从冰柜里拿出来,遇上热空气,罐壁上水滴汇集成细小水流,扣开拉环,发出刺啦的水汽声。
就这么喝上一大口,冰到胃里,前所有未有的畅快。
回到家,要先洗个澡。傅也让蒋霜先去,她抱着自己的衣服进洗手间,脱掉黏腻的T恤跟裤子,冲了个温水澡,短发比长发洗起来简单的多,只是她还没完全习惯,总忍不住伸手摸一下,但肩膀那空空的,只能改去抓一下。
洗完澡,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脸,皮肤晒红了,鼻尖跟双颊都红彤彤的,碰到水,有些刺痛,现在整张脸都被热气熏红,跟长发时的样子不太一样,漂亮这个词似乎离她越来越遥远……她抓抓还没吹,软趴趴贴着额头的头发,抓起凳子上的T恤往头上套,将乱七八糟的念头直接扫空。
人得先活下来,再有其他。
她推门出来,傅也腾地从椅子上坐起来,空间就那么大,两道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
蒋霜头发还湿着,水珠滴到T恤,肩膀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