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在经历生死之后,性格确实是会有改变的。
欢喜如今已经浑身长满了刺,这些刺才是她的命。云真有点担心欢喜会用力过猛,毕竟一个人如果活在仇恨之中,是不会幸福的。
可她又不知道眼下如何开导她,难不成让她任由那些女人们诋毁,让她承受本不该是她承受的伤害和委屈?
……
次日,云真和欢喜起了个大早,欢喜一改平日拖拖拉拉的毛病,收拾的利利索索,换上一身粗布的衣裳,着一双青色布鞋。
云真也是一样,穿戴的十分素朴,两个女孩子头上连一件首饰都没有戴,就那样挽着青丝,露出光洁的面庞。
王氏昨晚做了一锅牛肉馅儿的大包子,甩了一盆鸡蛋汤,撒上了小葱花。
姐妹二人各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汤……
王氏又担心她们会饿,硬是要她们随身再带上几个。
“娘,路上都有饭铺子,不用带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娘的话,外面卖的东西能有娘做的好吃?再说,这一路又不是都有饭铺子,万一进过人烟稀少的地方,你们又饿了怎么办?拿着,听娘的话。”
说着,就把几个包子裹在油纸里,塞在车沿儿边了。
云真无可奈何,这来自娘亲的爱热烈的无法拒绝,她又不愿意浪费东西,看来,今天她和欢喜势必要吃一天的牛肉大包子了。
天色刚一放亮
,刚能看清楚路,姐妹二人便离开了榆香村。
之所以出发的这么早,是因为云真打算去一趟田老板的店里,一来给他送这一周的麻辣火锅的料子,二来也打听一下那个蔡旭砍头了没有。
“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想托人捎信回去呢!”
她们到文安镇上的时候,田老板的火锅店也刚开门,这么早自然是没有客人的,伙计们都在收拾卫生,准备今天的食材,田老板把云真和欢喜拉到一个包间里,把门关上。
云真心中一紧:“田老板,莫不是蔡旭的事儿出了什么茬头?”
按理说,蔡旭手上有那么多条人命,砍头是必然的,可县衙那边却迟迟没有传出大快人心的消息,难道……
欢喜此时已然是脸色苍白,死死的咬着嘴唇。
如果蔡旭那个王八蛋这次真的死不了,她做鬼也不甘心!
“云真。”
田老板坐下来,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那蔡旭做赌场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大,这个人的背景不详,反正知道蔡旭出事儿后,亲自来了一趟咱们文安镇。县衙老爷好像被他弄的焦头烂额……”
听了这话,欢喜顿时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他若不死,天理难容,难道,县衙老爷就打算这样饶了这个畜生?不……他必须死!他若不死,我便再也不相信这世间有公道二字了!”
田老板一看欢喜哭
了起来,吓得赶紧道:“欢喜姑娘可莫要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嘛!这蔡旭后台虽然很硬,可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那县衙老爷自然也不想给他活路,只是一时之间……他那个后台又得罪不起!”
“不过,昨儿我又去打听了一下,说是京城那边来了一个人!这人一来,蔡旭砍头之日就定了下来……不出十日,一准……咔嚓!”
田老板这话一出,云真和欢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欢喜喘息着,激动地圆脸儿通红,倔强的抹了一把委屈的泪水:“这么说,这个京城来的人当是我乔欢喜的贵人了!哼,蔡旭……你罪有应得!”
听着欢喜的话,田老板也微有差异。
这姑娘从前老实的很,平日脾气也好,总是笑呵呵的。看来,当真是被那天的事儿给气坏了……
“欢喜姑娘莫生气,你看,这蔡旭是死路一条了,你和茴儿姑娘的冤屈也得以平息了。可莫要因为这件事气坏了身子才是。”
外面有人招呼田老板,他方才起身:“云真,欢喜,你们就放心吧!这件事还关系到傅爷府,县衙老爷就算不顾念你和二夫人的感情,也总要顾忌傅老爷……他也是一时被施压,没有办法。”
“嗯。”
云真自然明白,县衙老爷的官轻言微,就算想为民除害,也难免受制于人。
“看来,这位京城来的神秘人物当真是
我和欢喜的贵人了。田老板,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是官人还是商人……”
三人一并朝外走,田老板低声道:“这除了县衙老爷,只怕二夫人也不晓得。”
……
距离文安镇二十里路的怀恩山脚下,一座四面透风的古庙之中。
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已是饥肠咕噜,他二人已是三日不曾讨到一口吃的,只能暂且躲在这破旧的古庙之中,蜷缩着身子默默忍耐。
“吱嘎”
破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