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怎么瞧这那娘们看我的眼神儿不对啊!这……这事儿不会是漏了吧?”乔老九正坐在院子里编筐,乔老太太冲过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乔老九手一哆嗦,手里的杏条子直接散花儿了。
“你这个败家娘们儿,这特么编筐窝篓,全看收口儿,俺这都忙活一下午了,你咋咋呼呼的,我这白忙活了!我看你是找揍!”
乔老九脱下泼棉鞋,朝着乔老太太身上砸了上去!
“哎呦,老头子!他爹!你可别打了,俺说正事儿呢!”乔老太太也顾不上委屈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又蹲了下来。
她怕给旁人听见,压低声音道:“今儿那娘们看见我,那眼神儿……不对劲儿啊!你说,会不会是后河的事儿给她们知道了?这可是人命……要是她们那一房真知道了,事儿大了!”
乔老九一听,把手里的筐扔了,转身进了屋。
虎子爹娘也给乔老太太喊了进来……
“后河的事儿,你们露口风儿了?”
乔老九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虎子爹娘连连晃头:“爹,你想什么呢!俺们咋敢说?”
“那就是虎子说出去的?”
“不能啊!俺们告诉他不下一百遍,他哪敢说。爹,你别一出事儿就赖在俺们虎子身上行不行?”
虎子娘不愿意了。
乔老九喘着粗气儿,骂了一句:“狗娘养的,那是谁说的?老婆子,你不会是心里有事儿,看那娘们时候露怯了吧?没出息的东西!”
“不能看错,那娘们从前看我啊
,那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今儿看见我,就这么一直盯着我,像要剜我心呀!”
乔老太太捏着大棉裤,靠着乔老九坐了下来:“老头子,你快想想法子,这事儿要是漏了可不得了!要是给县衙老爷知道,咱们……”
“知道什么?你再胡说,我撕烂你这张嘴!”
乔老九上手又要打,给虎子爹拉开了。
“爹,你先别生气!娘,这事儿爹说得对,就算给外人知道又能咋的,咱们打死也不会说是想让珠儿小姐掉进去啊……再说,挖坑咋了,又多自己掉进去的,也不是咱们虎子推的。”
虎子爹这一番话倒是让乔老九全家的心安定了下来。
“没错,是她自己掉进去的,和咱们不相干!”
虎子娘拍了拍虎子爹的肩膀:“还别说,关键的时候有两下子!”
“那是!”虎子爹洋洋得意。
乔老九点了一袋烟,“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嗯,死也不成承认,这事儿他们没证据。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要是那娘们来找,就给我往外轰……让左邻右舍都看看,她还想往咱们身上泼脏水?”
“那不来呢?”
虎子娘问。
“不来……不来就是老婆子看走眼了。”
乔老九把烟袋灰往炕沿上卡了两下,又出去编筐了。
让乔老九窃喜的是,这事儿再也没了下文,王氏没来,村里也没人提起。全家把乔老婆子训了一顿,说她只管自己吓唬自己。
“我咋能看错呢!那王氏看我的眼神肯定不对……不对!”乔老婆子还是心有余
悸,虎子娘撇嘴道:“娘,你定是年纪大了,眼也花了。俺都打听过了,那云真这几日都去镇上,好像是忙着推销什么麻辣新品。”
“哎,这银子都让她赚去了。”
虎子爹满心不甘。
“哼!让她得瑟,等秋天咱们村这些辣椒都卖给她,她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就不信,就她那几家小店能用的完那么多辣椒!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到时候,有她哭的,没准,这一年赚的银子都不够赔。”
乔老九恨恨地咬紧牙关。
再说云真这几日在镇上可是和田老板商量了一件大事儿。
“云真,我这饭庄是真的撑不住了。你教我一个新菜,别的饭庄三天两天就学去了。这镇上吃饭的人就这么多,饭庄接连开了好几家,我看,我这老店距离黄铺可不远了。”
好在田老板心态好,换作旁人能活活愁死。
这一个月下来,除去店里伙计们的开销,他压根就没赚什么钱。
不,应该说要不是云真前些天教他们的那道肥肠鸡肉火锅,他们饭庄这个月大抵会赔钱的。
“也就肥肠鸡肉火锅卖,要不然……”
田老板自嘲道:“估计我现在就该关门大吉了。”
“要不然,干点别的?”
云真沉默了一会,下定决心一般的看着田老板道。
田老板一听,一个脑袋愁成两个大!
完了,云真也不支持自己开饭庄了。
看来,他这饭庄是死起一片,再也不能起死回生了。
“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