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慢点!”
一道脚步声骤然在门口响起,随即一道身穿白色礼裙风尘仆仆的身影走了进来,她径直冲到那病床前,蹲下身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傅屿风心疼不已。
“香凝,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你不应该正在法国出席颁奖仪式吗?”
傅勇看到那道身影,瞬间换了副脸色,他立刻迎了上去,搀扶着关香凝,对她柔声问道。
“我坐了一整晚的飞机回来的,风儿出了事,我这个做妈的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关香凝神色忧愁,脸色有些疲惫,看了傅勇一眼,语气激动的说道。
“夫人,您披上大衣吧,一会儿该着凉了。”身后赶上来的贴身服侍关香凝的下人立刻将手里的羊绒大衣轻轻披在了她身上。
“香凝,你费心了!确实是我不好,没看好屿风,我们早就商量好国内的一切事宜,都是我来负责的……”
傅勇叹了口气,在关香凝面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这与他方才狠狠摔碎茶杯的模样判若两人,陆喆平常都是为傅屿风办事,与这位老傅总接触甚少,故有些惊叹于他的变脸速度之快。
他转头寻了一眼乔令,却看到对方镇定自若,于是也立即收敛了自己一切的情绪。
“我早就说过,要让屿风去法国生活,风盛集团有他外公的注资,如今跨国分部的规模倒比国内还大了,留给他的别墅和庄园也一直在空着。”
关香凝身姿纤瘦,举手投足之间却优雅极了,一双美目极有神采,她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下人们在病床旁特地准备好的沙发上。
“香凝,我知道你的意思,一家人聚少离多,你又常年在国外,这自然是不好的,但屿风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从他毕业以来,我劝过无数回了,能用的法子也都用上了,他都不愿意去国外。”
傅勇在关香凝锐利的目光注视之下,有些汗颜,无奈的说出了这番话来。
“那你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去?”
“这几年来,我忙着筹办世界巡回画展,又总是被各类赛事邀请做评委,这件事总被拖下去,你每次都没把话说清楚。”
关香凝看着傅屿风垂在床沿的那只被层层纱布,包裹着的手掌,满眼都是心疼,她又站起身来为儿子掖了掖被角,扫了一眼傅勇。
“他就是为了一个人,不见到那个人他是不可能死心的。他找这女人好几年了,一直找到了现在,还真是阴差阳错的,几个月前,真被他找到了。”
提起这件事来,傅勇的脸上止不住的懊悔。他不该在商会的电视台直播上,让慕芷汀莫名其妙露了脸,这使得傅屿风直接找到了她。
实在是这名字在傅勇的脑海里几乎被遗忘,很久未曾提起,慕芷汀的变化又过于大,令他也几乎认不出来。
那名拍摄了慕芷汀并将她的照片发上网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也在他的怒气之下,被电视台解雇直接丢了饭碗。
“这个名字我倒有点印象,是风儿的大学同学吧,所以这次风儿受伤也是因为她吗?”
关香凝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望着傅勇,缓缓问道。
“正是,乔令,你把事情经过向夫人说一下。”傅勇厉声吩咐乔令。
“夫人,少爷是因为徒手抓了玻璃片的缘故,伤口比较大,比较深所以被缝了五针,而现在少爷昏迷不醒,是因为晕血严重。”
一身白色医师服,身材高大的乔令不卑不亢的走上前来,一五一十的向关香凝汇报了情况。
“晕血?我怎么从来不知道风儿晕血呢?”关香凝找到了乔令话里的关键字眼,她惊讶极了抬起头来反问乔令道。
一旁的傅勇听了关香凝对乔令的问话,却瞬间变了脸色,神情也变得有些紧张,他立刻走到了乔令面前。
“香凝,人总是会变的嘛!屿风晕血这事我也是头一回知道,没准是他碍于面子一直有意瞒着我们罢了。”
傅勇挡在乔令面前对关香凝笑了一下,向她解释道。
乔令听了这句话,抬眸望了傅勇的背影一眼,一旁的陆喆从乔令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惊讶。
“人总是会变的………”关香凝喃喃重复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真的。风儿刚出生的时候,明明那么活泼,在他那些表兄弟里,他永远都是最快乐,最有天赋的一个。”
“那时候我每天从画室里画完画走出来,看到他那张天真烂漫的笑脸,就是我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
“哪能想到过了高二过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性格突然就变了……”
她叹了口气,望着落地窗外缓缓升起的一轮明月,目光里写满了惋惜。
“是啊,所以我们绝不能让他再处于危险之中了。我想给他安排个结婚对象,让他早点成家立业,这样也不必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