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我急忙说道:“哎,等等,等等,着什么急啊。”“不是你说的来体验生活的嘛?”“体验生活就只有这一种方式吗?”“这不是最直接的方式吗?正因为有欲望的存在,才能显出自己真实存在,不是吗?”
我忽略掉她的感慨,回道:“等等,等等,别着急啊。我还没做过这种事,还是先铺垫铺垫。先聊会天吧。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你想不想听。”
苔青衣边将衣服穿好,边心里暗自非议:‘我有什么想听不想听的,想说就说呗,我还有什么选择吗?平时来这的可没有这耐心,毕竟在这里时间就意味着等价的金钱,来这的大多急急忙忙地做,急急忙忙地收场,谁管我是否舒服、合适呢。富贵人家不愧是富贵人家,兜里有钱就是有闲时间。’将脑海中胡乱的思想拨开,来到桌前坐下,她应道:“公子,有话直说也无妨。”
“你也吃,别闲着。”“我吃的话,钱可是要算到公子头上的。”“欸,我像这么小气的人吗?”“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苔青衣打趣道。
“哈哈。你相信有前世今生来世吗?”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我接着问到。
言语一顿,稍许苔青衣回道:“我是不信的,从来都不信。”说这话时其神色变得愀然,或许是因为她想到了什么,气氛变得沉默与安静,逐渐至些许凄凉。
“我原来也不大信,但直到昨天做了那个梦,我又感觉这样的言论好像有些道理。”我看出了她神色中流露出的悲伤,言语声变得轻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谈话了。
“那公子不妨和我聊一聊梦的内容。”似乎察觉到了场面的凝滞,她主动回道。
‘或许是苔青衣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情而打扰了我要分享的兴致,才如此说的吧。’这么一想,我自己也没了聊天的兴趣,但一时也不好直接走人,转念一想还是说一说吧,又觉还是算了吧,‘我欲有言,但实无言可讲,谁愿意听、愿意关心自己以外的事呢’!
“今日还是算了吧!改日我们若还能再见,到那时再看有没有心情续讲罢。”我从衣兜里掏出足够的钱,放到桌上,转身欲走。此时我的心情忽然急躁,急躁地想要结束这段对话:‘为什么要和她讲这些?为什么要和她做这些?’忽然世界寂然,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意义,好没意思。
“好吧。但……”
见她同意,没等她说完,我径直离开。
院外,河边,杨柳拂水,水光粼粼,远处传来鸟鸣嘻戏声,水面不时有鱼跳出转瞬沉落,只闻其声不见鱼影。水面青绿墨蓝色杂乱,仿佛天空和地面都来一水处,但水寂寂,浮波静随微风。
我坐在河边的青草地上,旁边还有几簇野花成团开放。伴随着树影的清凉,阳光的温热,空气的淡香,水面的微腥和草地的软中带点坚硬,我忽然又想起那个梦,那个梦仿佛写尽了我自己的前世今生来世,但这三者又好像不分彼此,同时只是自己的经历。
“你又输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俊毅男子,看着眼前的黑白棋局,对另外一个身着黑服的看起来有些猥琐的男人说道。场面似乎在天上,因为周遭只见云白色,隐约感觉到水茫茫的雾气袭人。在白茫茫的基调中,只有两人所在之地有一张石桌,上有棋局和两盒棋子。两人站立在云端中对弈。
“无所谓啊,你赢我千百次,我只要赢你一次就可以跌落你的所有,不是吗?你又何必执着于输赢,你只要坚持你自己就无所谓输赢,无所谓输赢就是一直在赢了。你这么执着难道是想再一次犯错吗?”黑衣男子话似乎很多,且立场和对面白衣男子不同。
“我自知什么是执着,什么只是言语。如果说了句输赢就代表执着,那这执着亦不过是假象,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错误。如果没有言语,又得多费多少时间才能真正看到这结局?如果没有言语,你我又何来对话?如果没有言语,我又何来是我?言语就是用来表象达意的用,我看执着的是你吧。”白衣男子平稳语气,不紧不慢地道出反驳话语。
言语一出,棋局消失,黑衣男子消失。白衣男子转过身来,依旧站在白茫茫空气中,但此刻其身影已在云中隐隐约约,言语吐出,似乎在对着自己说话,又似乎在告诫着我:“欲望沉浮,好又非好,不陷其中而能出离最助你之修行。而且‘净妙相者,谓第一胜妙诸欲之相,若能于此远离染心,于余下劣亦得离染。’欲望中贪色欲最难去除,因为其假是净妙相,其实最易拨染人心,使众生沉陷染污淤泥越挣扎堕落越快。你若能在此中拔离永弃,由真性行展开成我,也算为众生指一条明路,连色欲都能去除还有什么染着不能消除呢?你,我,哈哈,还真有意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哪里来的你我分别。”
说完这些话,他又随即一挥手,眼前景象皆不见,而又见另外一男子穿着古怪的衣服,竟然在男女混合的书院里,一面奋笔疾书,一面不停打量着隔着他的桌子几行之远的面容姣好的一位姑娘。‘那人应该是他暗恋之人吧,可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那里又是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