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旁的范大人先不必多问,待来日见到了秦阁老,一切便都会明白。”
历代忍辱负重的英雄,为了拯救苍生,不惜丢掉自己的尊严之人,当牛做马,牺牲自己的事迹,范玄并非没有听过。
得知真相后,范玄整整一日都没说话,泪却流了几回。
他就说,国公府裴家那样高洁的门户,怎可能会能养出一个趋炎附势的懦夫!
细想这两年,他为自己曾经的言行悔恨不已,却又明白,正因为自己如此,他裴安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此时,范玄侧目看着马背上的人。
一身青衫,身板子笔直挺拔,宽肩窄腰,英姿飒爽,他才二十二吧,国公府就只剩下了他一人了啊......
范玄越看越心酸,沉痛地唤了他一声,“裴公子。”唤完又红了眼眶。
这千疮百孔的朝堂,葬送了多少少年英雄,又不知,还要葬送多少个。
以往两人在朝廷,不止一次对骂,一个骂对方是老顽固,一个骂对方是奸臣,撕得不可开交,两看生厌,恨不得弄死彼此。
包括这一路上,范玄也没少骂他,此时一声,“裴公子。”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在里面,有懊悔,有歉意,但更多的是敬佩。
裴安倒没什么感觉,到了这份上,也没再装下去,“委屈范大人了,不知范大人有何事。”
两人自相识以来,还是头一回心平气和地说话,范玄哑声问道,“活着的还有哪些人。”
“您的恩师秦阁老,原兵部尚书余大人,原翰林院学士程大人,原户部尚书杨大人,顾家军的将领魏将军,前朝戚太傅......不知范大人还想知道哪个名字。”
范玄越往下听,情绪越激动,惊愕地看着跟前的少年,这些人都是近两年被冠上‘谋逆’之罪,杀了头的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旁边的李公子在听到戚太傅时,再也没有忍住,呜咽地道,“还活着,我外祖父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