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妒嫉三分,今儿可算是让下官长了见识,裴大人和少夫人,这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芸娘:......
裴安扫了一眼她凝住的神色,嗤笑一声,上前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南国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文人墨士,骂人的话三天不重句,夸起人来,自然也不在话下。当初临安的流言传出来时,两人互不相识,只觉得荒谬,如今再听,便又不一样了。
人偶尔还是需要一些这样的马屁,不图旁的,听着舒坦。
“叨扰马大人了。”裴安牵住芸娘的手,一脚踏进大门,知州大人领着一群官员和下人紧跟在后,“不叨扰不叨扰,裴大人能来咱盧州,那可是咱们百姓的福分,裴大人平日里替陛下分忧,劳心费神,路途又劳顿,这回就放心地在此歇息,有什么吩咐,交给下官们便是。”
裴安一个字也没答,身后的官员们却松了一口气,自古‘奸臣’,没有一个不喜好纸醉金迷。
何况如今的南国,朝野上下,哪个官员不奢靡。
“裴大人,这边请。”知州大人躬身带路,将人送到了门前,及时止步,“裴大人瞧瞧这屋子如何,需要添什么,尽管吩咐,另下官得知今日裴大人要来,特意让人备好了盧州有名的酒菜,待大人和夫人收拾妥当了,劳驾移步到前院,让下官为大人,夫人洗尘。”
平日里,裴安最厌烦的便是应付这些官员的巴结,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个个都想往上来凑,自己还得费神去周旋。若非想带她出来长长见识,他宁愿在荒郊野林里搭营帐过夜。
这样的场合,搭上一人便足以,裴安同芸娘道,“天色晚了,你先歇息。”
芸娘点头,今儿骑马跑了那么一阵,身子确实累了,不太想去凑热闹。
知州大人见裴安赏了脸,脸上笑成了一团,忙吩咐身后的几位婢女,“还不快进去伺候好夫人。”
—
芸娘以为的伺候,就像青玉和连颖一般,伺候茶水、备膳,铺床之类的。
但从她进屋后,跟前的几个婢女便一直围在了她身边,奉茶的奉茶,捶肩的捶肩,还带各种逗她开心,“奴婢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夫人这样的姿色,当真是从凡人肚子里出来的吗,莫不是神仙转世,下凡来体验人间烟火的。”
话音一落,边上一位丫鬟,笑盈盈地将剥好皮的一颗葡萄喂进了芸娘嘴里,随后摊开手心,放在嘴边,替她接仔儿。
芸娘:......
芸娘不成想伺候人还能这么个伺候法,这同她以往活了十六年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投喂完,歇息了一阵,芸娘又被几个丫鬟搀扶着去了净室。
偌大的一间屋子,里面没有浴桶,只有一个热气腾腾的池子,上面铺满了一层花瓣,雾气缭绕,花香四溢。
芸娘自认没有见识。
如今官员的生活都是如此奢靡的吗,难怪个个斗得你死我活......
等身上的衣裳被剥得只剩下一个肚兜了,芸娘才回过神,“你们都退下,我自己来。”
待几个丫鬟出去了,被晾在一边的青玉赶紧拂帘上前,拿起瓜瓢舀了水,缓缓地滴在芸娘肩头,凑近她低声道,“主子,奴婢觉得有阴谋。”
芸娘一愣,“什么阴谋?”
“您想啊,历来贪官污吏,哪个是明目张胆收银子的,还不是从后院家眷下手,这知州大人,今儿这副派头,一看就是在您身上打主意,您要是个意志不坚定的,肯定就迷失了自我。”
芸娘没听明白,“然后呢。”
“然后主子您享受了人家的贿赂,咱们姑爷就麻烦了,旁的不说,名声先得搭进去。”
芸娘觉得青玉想多了,“他还有名声吗。”
青玉:......
那倒是。
‘奸臣’这名声够响亮的了。
“名声是其次,要是姑爷以此欠下了这么个人情在,往后岂不是得还,万一那知州大人狮子大开口,出了个难题给姑爷,姑爷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芸娘怀疑,“几颗葡萄,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人心不足蛇吞象,咱们可是三品夫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别显得咱没见识......”
芸娘: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不过青玉说得也对,万一欠下了人情不好还,“行吧,待会儿我不吃了。”
“主子英明。”
等沐浴完,青玉刚扶着她出去,一众丫鬟又凑了过来,这回青玉死也不腾地儿,想抢她的饭碗,没门儿。
“小娘子头一回来盧州吧,今儿就不辛苦小娘子了,来,坐这儿,好好歇息。”两位丫鬟,一左一右地将青玉扶到了椅子上坐着,“小娘子尝尝葡萄,这些可是大人拖了不少门路,专门从西域运过来的,平日里连夫人都宝贝,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