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大明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最近在道上最为冒尖的龙虎帮副帮主宋天,让人给宰了。
听说是一个乞丐模样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小姑娘干的。
所有人都知道,背后主谋是谁,但都讳莫如深,不敢直呼他的姓名,毕竟那位老人可是掌管黑白两道近30年的话事人。
龙虎帮也在一夜之间解散。
帮主连夜逃出了京城,生怕被牵连进去。
各种谣言也在道上传开了,有说这年轻人是那位老人在江湖上找的杀手。
专为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也有说,这年轻人是一位行侠仗义的侠士,正好这宋天撞到了他的眼皮子下面。
说什么的都有,但唯独没人能猜到这年轻人最后到底去了哪里。
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这些人并不知道,这几天的宫里多了一个太监,而北镇府司伍中多了一个小旗。
北镇府司,宣威堂。
锦衣卫指挥使王一贯此时正喝着茶,看着手中的无常簿。
上面写着一个人的资料。
似乎上面记录的不是很多,他很快就看完了,看完后摇了摇头道。
“人都来了?可让你去查此人的资料,怎么这么多不详?说到底,你小子到底给我认真查了没有?”
“大人,小人真的去查了,除了祖籍来自肃川县,其余一概查不出来,您也知道,现在流民颇多,流窜到京城的至少一月至少万余人,虽然大多数都被巡城司扔出城外,但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留在了京城。”
回禀王一贯的是他的心腹,指挥同知王从。
王一向将无常簿扔在桌上,站起身,冷哼道。
“这老杨还真给我找麻烦事儿,要不是欠他几次人情,还真不想收下此人,来路不明是为大忌,你看了此人,感觉如何?”
“启禀大人,卑职感觉此人看上去十分沉稳,没有一点儿街边流民的气质,在大堂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呼吸平稳,眼冒精光,武艺应当不弱,对了,和传言中一样,背了一把锈斑长剑。”
“看样子是个聪明人,大概多大年纪?”
“看递过来的名帖信息和我亲眼验证,应该是十九岁无误。”
“既然收都收了,好吧,咱们还是见上一见,别说不给老杨面子。”
王一向无奈轻叹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谁说不是呢,不过大人,老杨这些年,还是挺讲义气的,年年给我们上缴的数目,从未低过这个数。”
说着,王从便张开五指,比了个五的数字。
王一贯点点头,用手指碰了碰身前的茶杯。
王从非常有眼力劲儿,弯着腰,屁颠屁颠地给自己的上司重新倒上一杯热茶,给递了过去。
男子接过茶水并没有喝下去,若有所思道。
“只要不是东林之士,让他待在我们这儿谋个差事,也不是不行,走!既然人都已经到这儿,我们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是,大人说的是,还有一件事,最近东林党那边做的事儿有点儿激进,您看是否向皇上汇报一下?”
“不!咱们是给皇上办事当差的,最好不要参与政事,需要我们拿人查案,我们自然要做,没有圣旨,最好不要管,这年月得罪和尚尼姑,也不要得罪读书人,哎~不提了,随我去见见独自杀了宋天的家伙。”
王从连忙点头回答是。
他明白自己的上司是对的,锦衣卫是天子的侍卫机构。
洪武年间的时候,权力是最大的。
可如今被东林人士打压,如今的锦衣卫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权势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现如今在锦衣卫做事的最大宗旨。
他们二人,向室外走去,脚步稳健而急促,和他们锦衣卫喜欢争分夺秒的办案习惯有关。
庭院里没有任何绿色树木,小道两旁都是急促晃动的身影,看到男子也是匆匆行礼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庭院的西北角是一个灰蒙蒙的房屋,那里充满了冷酷肃杀的感觉,那里是全京城上到官员下到百姓都惧怕的诏狱。
传说,活人进去,白骨出来。
这诏狱是由北镇抚司署理,可直接拷掠刑讯,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无权过问,狱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诏狱的刑罚极其残酷,刑具有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种,史称:"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也。
由此可见,这诏狱是多么的恐怖。
同样的,整天在这样的地方办公,这些锦衣卫多少肯定心理上有些变态了吧..
两人穿过办公庭院,来到会客厅前,这才放慢脚步,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