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精彩,但这一局并不完美,或者说还没有下完。
薛尘抿抿嘴,接着说道。
“让他李家为争斗皇位,从而导致兄弟相残,你的做法也只是加快了进度而已,秦王与太子迟早是会有一战的,你早早的捅破这层窗户纸,确实能给予大唐前期一定的打击,但还真不足以撼动大唐的根基。”
“呵呵,那是自然,谁叫围绕在李世民身边的人太过厉害,文有长孙无忌这种治国天才,武有李靖这样的军神,拥有这些逆天的存在,加上李世民本身拥有绝强威望,李建成一辈子都赶不上的。”
“你是太子的老师,但听你话的意思,你早就不看好李建成了吧。”
“哼!就那傻子,我从始至终都只将他看作棋子罢了。”
太阳从白云里冒出了头,阳光透过二人头上的树叶,洒落下来,形成了无数光亮的碎片。
微风微微地拂过,头顶的树丛之中不断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响声,空气中隐隐地有几分青草的芬芳,甚至还能够令人远远的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声。
普度深呼吸一口气,虽然此刻身受重伤,可这心情看上去却很好。
薛尘有些事情还是没搞明白,他所了解的普度,是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每一步都必然有着深意。
尉迟敬德与侯君集,是他埋在李世民身边的地雷。
这两个地雷迟早要炸,促使李世民杀了李建成。
可还有一人,她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所以她的未来自己已经知晓,可她对于普度来说又是什么棋子呢?
薛尘平静地询问道。
“那武曌呢?你亲自出面所收的这名女弟子,她在你的这局里,算是什么棋子呢?”
“哈哈哈~你总算问到了点上了。”
普度哈哈一笑,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我说过,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的理念埋藏在他人心里,这个徒儿和我很像,当然啦,你也与我很像,不同的是,你薛尘更多是像我阳的一面,而她则更多是像我阴的一面。”
薛尘冷静地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
武曌曾说过,他要做的是颠覆大唐,这一点上与普度确实极为相似。
但武曌说的是颠覆,而并非覆灭,所以在之前的理解上,她与普度的追求是有本质区别的。
“薛尘,女人是一种很可怕的动物,平时看上去柔弱不能自理,武力与身形也比不上男人,可只要狠下来,绝对能完成大多数男人完成不了的事儿,因为女人有着男人不同的处事方法。”
“在世人的眼中,甚至很多先贤的眼中,对于女人的评价,一种是内心无知,过于愚蒙的,没有独立的个性和能力,只能寻求男人的庇护。这样的女人往往没有自知心,对某个人或某件事,不能理智地对待,过于感性,常常会用错执着的概念。必须依附他人,失去自我,这一种女人在大唐下到寻常百姓,上到各家贵族妇人,比比皆是。
“而这第二种是过于强势的、飞扬跋扈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没有女子该有的柔情似水,过于彪悍,又太过自我,自以为是,目无他人,这一种让很多男人避而远之,只因会给有权势的男人心中造成很大的压抑感。”
“可武曌不是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她是单独的第三种。”
普度的右手伸出三根指头。
薛尘面无表情,可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那是自然,人家可是未来的武则天。
“武曌别看他现在年纪还小,可她是一个冷酷且不择手段,为达目的可以抛弃一切的女人。他的被幼年时被弄到齐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深刻明白亲情是一种无用的东西,这一点就比其他女人强!”
“她年仅14岁,就已经成为齐王的左膀右臂,从侧面也已经证明她城府深,心智极高,心机深沉且坚忍,当我要她做我徒弟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家为尼,懂得进退,可以选择默默等待,假以时日,他绝对是一个可以利用自己身上的所有资源获取利益的女人。”
“所以我将她单独列为第三种,这样的女人”
“准确地说,她是我死后,埋在李世民身边的又一个暗棋,她是一个极为有野心的女子,当她找你要腰牌,就已经是踏出接近李世民的第一步了,我就知道,这把我又赢了。”
薛尘心下一惊,他怎么知道武曌向自己拿了腰牌。
刚想开口询问,普度就已经回答道。
“那日,我去见侯君集,我知道她一直在我身后跟踪,甚至偷偷摸摸跟我进了茶楼,她还天真地认为,我不知道是她从二楼跳下去的,见我拿了侯君集的腰牌,她肯定会来找你拿。”
“而且...”
普度指了指远处昏死过去的侯君集。
“我在这黑龙山的行踪,也是武曌透露出去的,让我们同归于尽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