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红的脸颊,让夙风忍不住想要动手去捏一下。
突然付珩向他退了一步,他急忙叫道:“陛下--”上前追去。
就在此际付珩突然拔出藏在怀中的匕首,朝他的心窝狠狠捅去,用恶狠狠地口吻道:“你这个乱臣贼子,看来是留不得了,孤今天就要杀了你!”
“不……陛下!臣对你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你不死,孤何意安心?去死吧夙风!”
面对付珩的决绝,夙风整颗心都凉了。
你该知道我的心意的,但你却要杀我,在夙风的心中,这比任何可怕的梦境都令他胆颤心寒,恐惧无比!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加令他恐惧,几乎要将他推向深渊。
一转眼的功夫,他便看到一袭白衣的帝王躺在他的怀中,而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森寒的匕首,而夙风正握着那匕首的手柄,并且正试图更进一步的刺入。
鲜血染红了付珩单薄的白衣,他纤细的腰身几乎要在他的怀中被折断,这腰是真软啊!
冕旒前挂着的白色珍珠左右摇晃,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沾染着降落在地的红色鲜血,滚成一片狼藉。
付珩纤长的睫毛沾染着晶莹的泪水,不敢置信地看着刺杀自己的夙风,用颤抖的声音道:“你说过要一生一世护孤周全的!你……全都是骗人的!”
“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啊!”夙风抱头痛苦哀嚎。
比试自己被杀,他更无法接受自己杀了付珩,这场噩梦他在脑海之中做过许多此。
自从他被天魔将元神所控之后,这梦境就越发的真实,这才是夙风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事情!他担心他们的结局终究会如此悲惨,所以,一直一来都在提心吊胆!
无论如何都想摆脱这可怕的噩梦,可是噩梦却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折磨着他。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吓得一声冷汗,难以入眠。
当他神志不清之时,他告诫自己,离付珩越远越好,必须离付珩越远越好!
对他而言,付珩就如同白釉瓷盘上盛放的一颗红色糖果,散发着致命的香甜,又带着血腥的诱惑。
他虽然不爱吃甜的东西,可是这颗糖果,却成为了他生命中的致命诱惑,无时无刻不想尝到那甜蜜的滋味。
他想要靠近他,拥抱他,????????????????甚至于想要一把捏碎他。
滚烫的泪水从他眼眶中坠落,他吓得面色苍白,再也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摄政王,他也有自己的软肋,也会害怕和无措,而付珩,终究成为了那个致命的软肋。
如果石祭阵是一个强大的敌人,那么如今已经将他弄得一败涂地,再无还手的余地。
他看着周遭的世界,没有付珩,没有杏花,没有红墙绿瓦,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片水墨行舟,只有他夙风孤身一人坐在那缓缓而行的舟上。
舟要去哪儿?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双眼空洞地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仿佛整个人都坐化了一般。
然而一切都只是夙风的一场梦境,现实中的他根本就没走出那石祭阵过,还待在那个他方向第一具南越人遗骸的地方。
他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背靠着那冰冷的石墙,双眼如同死灰一般地看着天上的明月,额间的黑色印记,此刻已经变成了狭长的菱形印记。
原来他进入石祭阵已经很久了,从白天到了夜晚,一颗流星从石祭阵上空划过,原本笼罩在石祭阵上空的白雾已经消失不见了。
夙风的意志力本来是十分顽强的,然而石祭阵内的幻术是专攻人内心的脆弱之处,人们越怕什么,幻象之中就会看到什么,而那些进来的南越人或许就是这般被活活折磨至死的。
西垚公主本是出于一片好意,但她并未进入过石祭阵,并未知道里面阵法的可怕。
就在此刻狄猛来给夙风送吃的来,他对着石祭外面的石头按动了几下,然后便触动了石祭阵的机关。
狄猛拎着水和食物走进了石祭阵中,他略带不安地朝四周看去,只见天空之上的月亮好像变成了紫色,一只只蝙蝠扑腾着翅膀在乱石怪林上空飞窜。
狄猛看向眼前四通八达的迷宫甬道,不由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他将水和食物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冲着里面大喊:“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殿下--”